要去殺原澈?”簡風緊張地問。 “不,殺人太低階了。”微濃目光掃過他們,像是兩道鋒刃利劍,逼視而來,看得人無所遁形:“我要找寧國討個說法。” 其餘三人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微濃卻顯得異常冷靜:“戰事我不懂,但此次事發燕軍大營,寧王就算痛失王太孫,也是理虧的一方。他年紀老邁,壽命有限,膝下已無成器子孫,即便我們一時半刻打不贏,也可以一直耗下去,耗到他死!” “您是說,打持久戰?”明塵遠明白過來。 “是!但眼下情況危急,”微濃回眸看了一眼棺槨,“他死了,訊息總不可能瞞一輩子。一旦死訊傳出去,朝堂必然動盪,將士們人心惶惶,姜國更有可能趁機毀約……還有楚地,雲辰也會伺機而動。” “我們會腹背受敵。”明塵遠早有擔憂。 “但也有一條出路,就看侯爺願不願意,”微濃默然一瞬,才道,“就勢扶持聶星逸,他畢竟是名正言順的燕王。” “不行,他並非燕王室正統!”明塵遠立即反對。 “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微濃神色黯然。 明塵遠亦是黯然,語中也有抱怨之意:“若是您能早些答應殿下,能給殿下留後……您就可以名正言順扶持小王子登基,即便垂簾攝政也沒什麼。總好過如今這個情形。” 眼看稍微好轉的氣氛又要被傷感所取代,冀鳳致立刻出言:“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微濃說得對,不管內情如何,扶持聶星逸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可是,一旦我們扶持了他,讓他安定民心、攻打寧國……他勢必要掌權!”明塵遠仍舊持反對意見:“到時候,我們還能壓得住他嗎?他會不會為了王位,忘恩負義、殺我們滅口?” 微濃沉吟片刻,聲色冷然:“那就再給他下一次蠱,真正的蠱。” 微濃言罷,轉而看向冀鳳致:“師父,您說呢?” 冀鳳致很是冷靜,看了看微濃,又看了看明塵遠和簡風,嘆了口氣:“微濃是一心想為攝政王報仇,你們呢?畢竟是燕國臣民,大約想得更多。用不用聶星逸,就看你們是更在乎王室血統純淨,還是更想為攝政王報仇了。” “當然是報仇!”兩人異口同聲。 冀鳳致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說了。先用聶星逸穩住朝綱和軍心民心,往後的事,走一步說一步吧!” 微濃也咬了咬下唇,下了極大的決心,脫口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如若以後你們不服聶星逸,我也支援你們擁兵自立。只要……只要你們能尊重他。” “郡主!”明塵遠大驚失色:“這話可不能亂說。” “呵!侯爺可記得欽天監的預言?也許,你的反骨快要派上用場了。” “怪力亂神的話怎麼能信?”明塵遠連忙解釋:“殿下和我都從來沒信過。” “但是我信了。”微濃低聲回道。 “男命貴,紫微之相;女命貴,母儀之相。然則命定相剋,姻緣不能長久,輕則相離,重則喪命,恐無嗣。” “從命盤上看,初限是殿下克您,中限之後您克殿下……” 是的,她信了!她終究如欽天監的預言一樣,剋死了他。 天命難違! “真要說起來,郡主還是‘皇后命格’的。”明塵遠忽然提起此事。 皇后命格。這四個字太久沒有被人提起,微濃自己都險些要忘記了。她再次看向身旁的棺槨,手指撫上雕紋,自嘲一笑:“他沒做成皇帝,我怎麼可能還是皇后?我不會再嫁人了。” “有您這句話,殿下也可以瞑目了。”簡風替聶星痕感到欣慰。 明塵遠聞言思慮良久,卻是話鋒一轉,突然言道:“郡主別忘了,還有個雲辰。” 幾人瞬間反應過來他此話何意。 “如今殿下駕崩,祁湛也死了,寧王老邁,姜王不足為懼……王室正統之中,只剩下一個原澈冒尖,就算再加上聶星逸,也根本不是雲辰的敵手。”明塵遠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倘若您註定成為皇后……那統一九州的也許是……雲辰。” 微濃神色凜然,立即否決:“這絕不可能!” 然而明塵遠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