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招呼下人們傳膳呢,就見府上的總管已是急匆匆地跑了來,一邊稟報著,一邊將一封信函遞到了老十四的面前。
“哦?”
一聽是弘晴送來的信,老十四的眉頭立馬便是一皺,可也沒多問,隨手便將信函接了過來,撕開封口,從內裡取出了兩張紙,一張麼,上頭寫著弘晴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另外一張麼,則只有一句話——巳時前事未辦妥則前議作廢!
“混賬!”
只看了一眼那張紙上的字,老十四頓時便是一陣大怒,氣急地罵了一聲,手一握,似乎想將手中的兩張紙盡皆捏成團,可到了底兒卻還是強忍住了衝動,惱火萬分地在房中來回地踱步不已。
被後輩差遣著辦事無疑不是件令人舒心的事兒,不過麼,這卻並不是老十四火冒三丈的根由之所在,真正令老十四惱火的是他敲竹槓的算計怕是要落到了空處——沒錯,老十四昨兒個是答應了八爺要去阿靈阿府上當這麼個媒人的,不過麼,老十四卻是不想這麼快便去,而是想著再從弘晴處敲上一筆,原是想等著弘晴上門來之後,再行討價還價上一把,卻沒想到弘晴居然整出了這個張最後通牒,老十四的算計顯然便難有實現之可能了的。
“來人,更衣,爺要即刻去阿靈阿府上!”
老十四怒歸怒,可到了底兒卻是不敢冒著丟掉帥印之危險,此無他,老十四不敢肯定弘晴那頭會不會去找莊親王出面做媒,若是真如此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了去了,正因為此,老十四儘管不甘得很,可還是隻能不耐地嘶吼了一嗓子,此令一下,闔府頓時便是好一通子的忙與亂……
辰時正牌,當第一縷的陽光照耀在**的城樓上之際,城門兩側的角樓上立馬便是一陣鼓樂齊鳴,旋即便見兩扇厚實的宮門被十數名身材壯碩的善撲營軍士從內裡推了開來,已然在宮前的廣場上等候了多時的弘晴立馬緩步行上了前去,將請見牌子遞了上去,與前來迎奉的善撲營軍士們略一寒暄之後,便即退回到了警戒線外,靜靜地等候著老爺子的旨意,然則老爺子的旨意沒等到,倒是四爺父子倆先到了。
“小侄見過四叔。”
這一見四爺父子聯袂而來,弘晴的嘴角邊立馬便露出了一絲的冷笑,不過麼,應有的禮數卻並不會少了去,但見弘晴疾走數步,迎上了前去,很是客氣地朝著四爺便是一禮。
“晴兒客氣了,客氣了,如此早便要面聖,莫非是部裡出了甚事了麼,若有須得為叔處,只管招呼便好。”
四爺一下轎子便已看到了屹立在宮門前的弘晴,心下里也已是猜到了弘晴的來意,自不免頗有些緊張之感,沒旁的,四爺之所以帶弘曆趕來皇宮,為的便是要打弘晴一個措手不及,而今,弘晴會出現在此處,顯然是對己方的部署已有所猜測,這等情形下,饒是四爺再如何堅韌,也不免有些個患得患失,當然了,以四爺的城府之深,卻是斷然不會將心中的猜測帶到臉上去的,面對著弘晴的恭謙禮數,四爺也就只是笑呵呵地寒暄了一句道。
“多謝四叔抬愛,若有需要,自當向四叔求助則個。”
四爺既是要裝糊塗,弘晴也懶得去揭破,同樣是笑呵呵地便客套了一番。
“嗯,那好,為叔先遞了牌子,回頭再聊。”
這麼些年來,四爺跟弘晴可是打過太多的交道了,又怎會不清楚弘晴城府深似海,自不會去指望能從弘晴的口中探出甚風向來,打了個哈哈之後,也就領著弘曆自去遞了請見牌,而後麼,也沒回頭再與弘晴多瞎扯,而是站到另一邊,同樣是靜靜地等著老爺子的旨意之下達……
“報,老爺,十四爺來了。”
今個兒並非朝日,又不當值,可阿靈阿卻還是一大早便起了,實際上,他昨夜幾乎就一宿未眠,沒旁的,都是被自家孫女給氣的——堂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