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那熟悉無比的床上。克萊斯和詹姆斯正站在旁邊,一臉凝重地等待著我醒來。看他們那表情,顯然對這次實驗的結果感到非常不滿意。
只見我剛一睜開眼,克萊斯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裡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啊?為什麼裝置會突然增大功耗呢?以至於最後全部都停止了工作,還好我們提前做了防備,不然又要像上次一樣,整個都炸得稀巴爛了。”聽到他這樣問,我心裡很是不爽,沒好氣地回應道:“你們的裝置不行,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我在前面拼死拼活地努力,你們卻在後面悠閒地閒聊吃飯,啥也幹不好,現在還反過來怪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克萊斯皺著眉頭問道。
“字面意思啊!難道你的翻譯器出問題了嗎?我當時都已經把通道打穿了一個洞,正打算鑽進去呢,結果你們的裝置就掉鏈子了。我還沒罵你們呢,你們倒先怪起我來了,你們自己說說,這合適嗎?”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克萊斯被我懟得啞口無言,他的目光隨即轉向了詹姆斯,似乎是想讓詹姆斯來教訓我一下。為了發洩心中的不快,我趕緊接著說道:“你看他也沒用啊,事實就是如此。有這閒工夫來教訓我,還不如好好提升一下你們的裝置呢,別每次都搞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幸運的是,詹姆斯反應比較慢,我才得以把原話說完。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反應有些異常,只見他在那自言自語道:“咦,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著,他也不管我了,輕輕拉著克萊斯往門外走去。兩個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我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更不可能去管他們,只要他們別在我眼前晃悠就行。我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覺,可這時耳邊卻傳來了鳥叫聲,也不知道是什麼鳥,叫得實在是太難聽了,呀呀呀的,都不知道在叫些什麼。
我起身想看看是誰把這破鳥扔進了我的房間,心裡想著一會兒要是找到它,就把它給燉了。可我把這屁大點的地方看了好幾遍,也沒發現那隻破鳥在哪裡。而且無論我走到哪個角落,那難聽的叫聲似乎都在耳邊一樣。我漸漸反應過來,或許這根本不是什麼鳥叫,純粹就是實驗給我帶來的副作用,讓我出現了耳鳴的後遺症。一會兒我得跟克萊斯彙報一下,跟他申請一些工傷補助才行,要不然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呀。
我重新躺回到床上,希望能睡上一覺緩解一下,可這個耳朵卻響得越來越厲害,別說是睡著了,就算是醒著也讓人受不了。我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抱怨道:“別響了行不行,我的腦袋都要炸了!”就在這時,耳朵裡好像出現了迴音一樣,響起了我剛才說的話:“……我的腦袋都要炸了!”但那種聲音絕對不是迴音那種模糊不清、綿延悠長的感覺,更像是南方人說普通話時,音調不準、語詞不正的樣子。
我被這樣的聲音給嚇到了,於是靜下心來仔細再聽聽。不一會兒,又傳來了那古怪的耳鳴聲,但我也鬆了一口氣,總好過那難聽的鬼叫聲。這時克萊斯他們回來了,我立刻向他彙報了現在的情況,讓他斟酌一下給我多少工傷賠償。可他聽到我的話後,竟然笑出了聲來:“你覺得我們有義務給你賠償嗎?”但我壓根兒就沒有聽到他這句話,因為我剛一說完話,耳朵裡又傳來了迴音:“……工傷賠償!”
這是鬧鬼了還是怎麼回事呀?這聲音怎麼又跑出來嚇我。我趕緊叫詹姆斯過來幫我看看,我的耳朵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詹姆斯倒是挺熱心的,不但看了,還找來棉籤幫我掏了掏,結果除了耳屎啥也沒有。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覺得耳朵裡有東西呢?”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一串咖哩味的外語在我耳朵裡產生了迴音,大致能聽得出就是詹姆斯剛剛說的話。這足以證明我聽到的根本就不是迴音,而是有東西在學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