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後悔?”停了一會兒,蕭天繼續道:“我相信晴晴告訴過我的,您曾經是一位正直為民的好官員。但仕途浸染日久,您還是變了!一步錯,步步錯!不管是誰,犯了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歐陽振軍再次看向蕭天。
蕭天的臉色依舊平靜:“有一點您說的沒錯,我不會這麼輕易就背這個黑鍋,我有三個條件。”
歐陽振軍微微地點了點頭,彷彿在說,這樣才正常。
“什麼條件?你說吧。”
蕭天盯著歐陽振軍,說出了第一個條件:“我不管您用什麼方法,這件事不能影響到雲天和我身邊任何一個人。雲天在這件事上真正有責任的那幾個人,您可以抓,但只限於此。”
歐陽振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可能,雲天是惠寧小區的開發商,既然你,”頓了一下,他才又接續地道:“既然這件事與你有關,那雲天怎麼可能不受影響?誰會相信?”
“您會相信,我會相信,晴晴會相信!如果您非要堅持剛剛說的‘不可能’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相信!直到有人相信,這件事真正相關的人,是您這位主管全省經濟、主管全省城建的省委副書記。”
蕭天的語氣依舊平靜,甚至連目光都是平靜的。
但對歐陽振軍這種見過各種人物和場面的人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暴跳如雷,不是激動陳詞,不是泣涕橫流,甚至不是威嚇要挾,卻恰恰就是這種可怕的平靜。
“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對你怎樣。你是雲天的董事長,不是執行總裁,你完全可以說,你對這個專案的具體執行情況並不清楚。”
蕭天冷笑了一聲。
“您的意思是讓我跟您學,也找一頭替罪羊在我前面頂著,是嗎?恐怕您心中都已經為我選好了由誰來做這個替罪羊吧?可是,您認為我會和您一樣無恥嗎?”
歐陽振軍的臉上隱隱地有怒氣閃現,但他沒有發作。
“好。我答應你,儘量不讓雲天因為這件事受太大影響。”
蕭天微微地加重了一些語氣,語速也放緩了些:“歐陽書記,我說的,是不受任何影響,而不是不受太大影響。尤其,我不准你動明濤一根頭髮絲!”
歐陽振軍的眉皺起:“你的這個條件,很不現實。”
直到此刻,蕭天的眼神中才帶出來一絲銳利,“難道讓我背這個黑鍋,就現實了嗎?您應該清楚,我是為了什麼,才背這個黑鍋的。”
歐陽振軍的眼神同樣銳利起來:“如果,我不答應呢?”
蕭天盯著歐陽振軍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道:
“還記得九年前的陳海嗎?還記得四年前的段少明和袁局嗎?我可以讓陳海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我可以讓段少明和袁局自相殘殺。現在,如果非有人逼我出手,我不在乎再和一位省委副書記兼市委書記也過一過招。”
歐陽振軍端坐於太師椅,兩隻手置於扶手上。聽聞蕭天此話,他的眼幾不可察地微咪了一下。
九年前陳海的人間天堂一夜之間被搗毀,之後,本市的官場因此而發生了不小的震動。四年前,省政協主席段少明暴死、市公安局代局長因職務犯罪和故意殺人被判死刑。這兩件事都曾在僑東引起過強烈反響,只是並沒有多少人清楚這裡面的內幕。
歐陽振軍卻知道,這兩件事的背後,都有蕭天的影子存在。省軍區司令戰國雄當時甚至帶著特種部隊,親自殺進了關押著蕭天的審訊室。
事後,他透過多種渠道調查過,瞭解到蕭天的確與一個強大的家族有些關係,但他認為,這種關係還不至於讓他堂堂的省委副書記對他有什麼過多的忌憚。所以,他才敢把雲天當成這次事故的替罪羊。
可是,眼前的蕭天,膽敢說出要與身為省委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