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則和孫秘書先行回了本市。
車上,歐陽振軍雙眼緊閉、面沉似水。
他覺得,他此刻面臨的危機是自己從政這麼多年以來,從未遇到過的。
歐陽振軍閉著眼在心中思索著對策。孫力則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留意著他的細微神色。
* * *
當外面發生著各樣的爭鬥之事時,蕭天正呆在斗室中默默地沉思著。
他剛到這裡時,同室裡的人對他都充滿了好奇。在從看守所管教的口中得知他的身份後,室友中有嘲笑他的、有人好奇以至於想要靠近他,向他打聽富人的內幕生活的,也有人看他落難,認為虎落了平陽,應該到要遭犬欺的時候了。
可是連續幾個夜裡,當那些試圖教訓和調戲一下蕭天的人,都被他踹在了角落裡不能再動彈時,他們因身上的皮肉之苦,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虎落在了哪裡,一樣還是虎!犬類到了哪裡,終究還是犬!
新來的人首先要學會這裡的規矩,這是號子裡不成文的規矩。
所以幾天後,所裡的管教給蕭天調整到了另一間關押室。這關押室裡的人,都是這看守所裡最難惹的人物。可是,同樣的事再次發生了。
不同的是,這關押室中關著的一個慣犯,在終於知道了這個新來的人叫蕭天以後,他忍著全身的疼痛,爬到了蕭天的面前,然後很小心地問了一句:“您真的是天哥嗎?”
蕭天盤著腿,坐在那張冷硬無比的大通鋪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見這人長得人高馬大,膀大腰壯,年紀只約摸三十多,腦袋瓜卻光溜得連一絲頭髮茬都找不到。
蕭天問他:“你叫我什麼?”
那人眼裡有興奮之色:“天哥,您真的是天哥嗎?我以前有個好兄弟,在馬涼大哥的手下做事,就是開大酒樓的那個馬涼。我是從他那裡知道您的,只是我從來沒機會見過您。”
蕭天聽他提到了馬涼的名字,就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對方一把抱住蕭天的腿,居然激動得哭了起來:“那您真的是天哥了!”
蕭天淡然地看著他:“是我。”
對方還在哭著,是那種激動而興奮的哭:“能在這裡見到天哥,我坐這回牢真是值了!超級值了!”
蕭天聽他這樣說,不禁覺得好笑。
“你起來吧,這裡還不算真正的牢。而且見了我,坐這牢也沒有什麼值不值的。”
對方掙扎了半天想要起來,卻呲著牙咧著嘴,怎麼也起不來。
蕭天從大通鋪上下來,對著他的胳膊和腿分別摸準了位置,然後微一用力,“咯吱”的脆響聲後,他脫臼的胳膊和腿,就都給接好了。
蕭天伸手想要攙扶這人坐到鋪上來,他自己倒拘謹起來。
“怎麼好意思讓天哥親自扶我,還是我自己來。”
蕭天還是扶著他站起來,然後讓他揀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床上坐下了。他一個勁地向蕭天道著謝。
蕭天問他:“你叫什麼?”
這大漢像個小女人一樣地把頭低下,不敢看蕭天:“我叫錢亮。”
蕭天一聽這名字就又笑起來:“你這腦袋瓜,倒的確是夠亮。”
錢亮很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這是我們家族的遺傳,我爺爺我老子都是很年輕時就禿了頂,到了我這就更厲害了,不光頂禿了,連整個腦袋都不長毛了。”
蕭天伸手在他那光腦袋上一摸,笑道:“嗯,手感不錯!”
錢亮就“嘿嘿嘿”地也笑起來。地上那些人,也跟著笑。錢亮就板起了臉:“你們他媽笑什麼笑?”
地上的人一聽,就全都板起臉,不敢笑了。
這時,所裡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