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吐出,他的口中同時不斷地流下一些血沫。
指節響的聲音在病房中一再響起,除了蕭天還有海子。
程怡被蕭天的突然醒轉驚呆了。她驚恐在呆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剛剛這一分鐘內在她眼前才發生的戲劇性的一切。
採月從蕭天醒轉直到此刻都一直沒有動,一直坐在地上。她分不清楚自己心裡是高興、是驚訝,還是極度的傷心。
蕭天的樣子顯然不是剛剛醒來。他一腳踢飛阿德斯的身手甚至根本不是一個曾經受過重傷的人應有的狀態。所以他一直是在假裝昏睡!
事實上在她剛進入病房不久看到床頭櫃上的水杯時,她就起了疑。那水杯的款式是蕭天喜歡的,而植物人是不用水杯喝水的。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不只一次地想到過蕭天可能是在假昏睡,因為這實在是一個很特別的時間點,雲天和明耀的勝負很可能就會因此而出現戲劇性的轉變。
但上次林銳態度突變,她因為懷疑專門來試探過蕭天,可結果是蕭天的確是毫無知覺。而且她無法接受蕭天會對她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所以她一再地強迫自己接受蕭天的確是昏睡了,不要再有蕭天是假昏睡的念頭。
可是這個連她想都不願意想的事情,現在就這麼突然、這麼戲劇性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在她失去母親和腹中孩子的時候,在她身心都最脆弱的時候,在她最需要蕭天陪在她身邊的時候,蕭天卻假裝一切都不知道,假裝像一個死人一樣昏睡在床上?不僅如此,他還讓原本只剩下半條命一樣的她,在這種情況下承擔起接手雲天的重擔,而且是一個面對內憂和外患的雲天!
她想像不出到底是怎樣的理由可以讓蕭天如此狠心、如此絕情地選擇這麼做。幾分鐘前她還在憐憫地悲嘆程怡,可是此刻採月發現最該悲嘆的人卻是她自己!
她一直想著等蕭天醒過來後她要好好問問他,他究竟是真的愛她,還是隻是把她當成了林宛雲的替身。可是眼前的事實已經不需要她再問什麼了。
他若愛她是不可能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的。他若愛她是不可能如此利用她的。
他若愛她,他就不可能和楚明珠有那麼令人噴血的激情影片了。在這次的反收購計劃中,她只不過充當了側翼掩護的角色,而楚明珠才是最後真正發起總攻的主力軍。
他隻身前往倉庫救她,根本不是因為愛她,只是為了他最終的昏睡計劃。在倉庫時他就說過他知道阿德斯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真要他的命,所以他去雖然的確會有危險,但卻絕不至於讓他送命。
從一開始,她就是一枚棋子、一個替身、一個工具。一枚引誘藏匿了十幾年的阿德斯重新現身的棋子,一個讓他回憶林宛雲的替身,一個替他守住雲天的工具。
蕭天,你輕輕鬆鬆一紙遺囑就把我和裘巖都綁架到了你的計劃中,讓我們為了你心甘情願地成為你的棋子,為你的雲天奮力拼殺。而你,只需要安靜地躺在這床上,一切就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當你醒來時,你依舊會是雲天唯一名符其實的董事長,雲天始終的真正掌控者。
遺囑是什麼?不過是一份檔案幾張紙而已,一份你想改隨時可以改、想撤隨時可以撤的檔案而已!
好深的心機!好毒的手段!
採月也如程怡一般滿臉淌淚地笑了起來。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愛情獨角戲,投入演出的始終只有我一個人,而我正如《化妝舞會》中所唱的迷失在了這場孤單的遊戲中。
蕭天、海子和阿德斯原本正在對峙中,卻都因為採月這帶著悲聲的笑聲轉移了注意力。
蕭天從床上一躍而起後就一直沒有和採月說過一句話。除了面前的情勢不容許外,他的確對採月有愧,無法面對採月。但眼前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