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不累。我和溫蕊也算半個朋友了,這飯不算什麼應酬,倒像朋友間的小聚。”
蕭天有些意外的樣子,“你和溫蕊什麼時候,就成半個朋友了?”
採月幫溫蕊解決渣男要挾的事,蕭天是知道的,他只以為這是採月為了得到溫蕊代言而採取的動作,沒想到兩人一下子就成朋友了。
採月因為對蕭天撒了半個謊而有些慚愧,但一提到溫蕊,她又想起了吃飯時兩人的對話。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的,這可能就是一種緣份吧。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溫蕊的本名和姐姐是一樣的,也叫宛雲。”
說著這話時,採月留意著蕭天臉上的神色。
果然,她一提到“姐姐”兩個字,蕭天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是嗎?”他很難得地說了這樣一句他很少會說的廢話。
“是呀,你會不會也覺得很巧?”採月繼續裝作沒事一般地觀察著蕭天。
“是呀,的確是很巧。”蕭天又說了一句沒什麼營養的廢話。
蕭天明顯的失態,讓採月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她雙眼有些木然地看向了電視。
蕭天從採月提到溫蕊的本名時,就猜到了她一定懷疑溫蕊的成名和他有關。
“你別多心,我只是覺得溫蕊這個女孩子人不錯,想幫她一把。而且她自己也很努力,這麼多年觀眾都很喜歡她。如果她自己不爭氣,我就是再怎麼想幫她,也是不能夠的,你說呢?”
採月點了點頭,“是啊,想當初我也是很努力的,所以你一高興就賜了我一張卡,整整5千萬,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還清這筆錢呢。”
這話實在是太刺耳了!
蕭天怎麼忍都沒忍住地脫口而出,“我和她的關係,怎麼能和你的是一樣的?”
採月又點了點頭。
“那是,我那時都和你上床上過多少回了,都是你正兒八經的情人了,關鍵我還是和你前愛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情人。溫蕊嘛,她頂多就只是個和姐姐有一樣名字的小模特,而且入了行就連這個名字都沒有了,又怎麼能和我一樣?”
採月如此夾槍帶棒的話,讓蕭天氣得直接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就上了二樓。二十多秒後,採月聽到了一聲很響的關門聲。
關於採月堅持認定自己是林宛雲替身之事,蕭天已經不想再對此多做什麼解釋了,這件事他能做的解釋都已經做了,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
採月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心裡再次翻騰起一陣強過一陣的難過和心痛,眼睛裡也湧起了霧濛濛的一片。
任何時候,只要一提到姐姐,他永遠都是如此激動、如此失態,如此地不願搭理她。就算姐姐死了十年了,她和她還是始終站不到同一個高度。
是啊,姐姐是他的初戀!她怎麼可以比得過這樣一位永遠都是完美無瑕的初戀?
她在與蕭天最是濃情蜜意的婚禮當天死去。她的完美在她死於蕭天懷中的那一刻起,就永遠地定格在了蕭天的心頭。任誰都奪不走,任誰都代替不了。
一個活人再怎麼做再怎麼好,都是比不過死人的!
採月的腦中再次出現的,是蕭天看到她假扮的林宛雲時,那眼含熱淚的激動,還有他那句飽含深情的“我想你想得好苦!”
“姐,我恨你!”採月垂著頭,小聲地低喃了一句,然後眼淚再次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夜色已深,裘巖洗完澡靠坐在自己臥室的床頭,手裡拿著手機。他想給採月打個電話,告訴她他很想她,可是他又怕這可能會讓她睡眠不好。
這傻姑娘心思重得很,睡前還是不要打擾她得好。
他睡不著,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