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到香榭園來看她了。蕭天的判決如此驚悚,他擔心她受不住。果然,一到家,就看到她燒得滿面緋紅地躺在床上。
還好,王姐有護理經驗,家裡也有護理器具,她在家就可以靜脈注射。
“你把心放寬來,還有我,知道嗎?”他握著她的手,輕聲地寬慰她。
採月的鼻子酸酸的,“對不起,我又沒和你商量,自己亂來,結果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
裘巖相當不滿地看著她:“從你回來,你哪件事和我商量過?”
採月慚愧地垂下了腦袋,“以後不會了。”
裘巖立刻氣惱地介面:“信你才怪!”
龍雲海“被自殺”的事傳到他的耳中時,他就知道事情糟糕了。但木已成舟,老虎屁股已經被採月拍得山響了,他再指責她也已經是於事無補了。
她想要救蕭天的心,實在是太急迫了,而且,這個對手實在太強大,太不好對付。她以柔弱之軀,要以怎樣的決心和魄力,才能每天頂住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一直堅持到現在的?
他實在不忍再指責她。
但他還是沒想到,對方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居然會是“死刑立即執行”,連緩刑的機會都不給。
採月不肯去醫院,裘巖倒也沒有逼她去。
這麼一個非常時期,她呆在家裡,要比呆在醫院裡更安全。薛勇已經向他彙報過幾次他被不同的人跟蹤的事。連他都有人敢如此明目彰膽地跟蹤,何況是採月?
“這陣子,你沒事哪也別去,就呆在家裡好好調養。蕭天的事你也不要再插手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來辦。聽到沒?”
裘巖說這話時,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
事情到了眼下這個節骨眼,對方恐怕眼睛都已經被逼紅了,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若非他知道採月的身邊有蕭天的人在穩妥地保護著,他現在根本不會讓採月繼續地呆在國內。至少,不會讓她呆在本市。
採月很乖地點了點頭。
她自己也清楚,這場博弈進行到現在,她能做的,其實已經很有限了。到了這個階段,恐怕也只有裘巖透過更高層的使力來進行這場角力了。
而這種高層的角力,裘巖是不會對她透露更多的。就像她為了不讓裘巖更多地捲進這件事,也一直不告訴他她的具體行動一樣。
見採月老實地點了頭,裘巖這才稍稍滿意。
當天晚上七點半差五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在約定的茶室包間,裘巖正安靜地等著一個人。
今天下午,蔣海光打他電話時,他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蔣海光一定是把採月所做之事懷疑到他的頭上了。但他在電話裡,並沒有多做解釋。讓蔣海光認為這個人是他,比讓他認為是採月要好得多。
而且,這件事透過蔣海光來辦,恐怕比他透過別的渠道來辦更合適。
很早,他就對蔣海光這個人做過專門的瞭解。蔣海光官聲倒是不錯,只是其人究竟如何,這件事究竟要不要透過他來辦,還是要等真的見了面才能下結論。
七點半整時,蔣海光走進了茶室。
友好而熱情地握手寒暄後,兩人盤腿在茶案前,面對面地坐下來。
茶室服務員走過來,將兩本製作精美的點餐手冊遞給二人,問兩人需要點點什麼。
裘巖欠了欠身,道:“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蔣書記喜歡喝什麼茶?”
“‘嫩莢新芽細撥挑,趁忙穀雨臨明朝;雨前價貴雨後賤,民艱觸目陳鳴鑣。由來貴誠不貴偽,嗟哉老幼赴時意;敝衣糲食曾不敷,龍團鳳餅真無味。’就來龍井吧。”
很快,服務員將茶和小吃放於托盤之上,端了進來。
服務員剛要開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