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暗暗點頭,他自來仙庭之後,已然發現這個問題了。或因仙庭靈氣完足,資源極豐,諸多修士實無向上之心。城中修士明知大敵當前,卻不肯誅殺獸奴,只因獸奴一去,就有諸多不便,其享樂之心可見一斑。
又有曲鎮嶽等廣納姬妾,醉生夢死,試心中色慾一生,修行上又怎有進益?
想來凡間修士,物力極艱,便是一草一丹一符,也要爭他個你死我活,條件雖是艱難之極,卻有一顆向上之心,如此從生死之中百般掙扎求存,卻非仙庭修士可比了。
到了昊天界後,那凡界修士以低微境界,後發之力,卻在昊天站穩腳根,與十大仙族相爭萬年,亦可知修士心中這股生氣鬥志,實強過天材地寶,無限資源。
原承天初來仙庭之時,心中著實茫然,只因仙庭大能無數,兩大世尊分魂早他千萬修成大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如今卻因白虎一事,心中就生起無窮鬥志來。
原承天道:“三螭虎既被白虎鬥敗,想來也無顏位立四神了,如今雪吼螭橫空出世,極有可能是要爭這四神之位。只是雪吼螭此刻尚弱,便借這獸劫中的無限血光殺氣,培養此獸,或未可知。”
瞭然道:“此亦是本禪子所想,雪吼螭天生殺氣,比白虎猶勝,若以這無限血光殺氣修行,進境必速,且雪吼螭當初與白虎平齊,並無臣屬之心,反有報仇之志,如此看來,倒的確是白虎一大勁敵了。”
原承天道:“不想因成就雪吼螭,卻造下這無邊殺孽,兩大世尊此舉,在下實不敢苟同。”
瞭然道:“道友,那兩大分魂站得高,看得遠,其心中怎是我等能揣摩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世間草木獸禽,在世尊眼中總是一般,若殺一人而活天下,世尊難道亦不肯為?”
原承天沉吟良久,實不知如何回答。那丹鐵生更是茫然了。
天地四神若是不立,自然是法度蕩然無存,五界必崩,如此便不知有多少生靈受難了,因此早立四神,以全法度,本是當務之急。
那白虎本是不二人選,只因一心向著自己,不肯向兩大世尊分魂屈從,便立為四神,卻與兩大世尊離心離德,又怎便御控?因此廢白虎神位,重立四神,在兩大世尊看來,也是當然之舉。
只可惜世尊一念,生靈流血無數。殺一人而救天下,固然可行,但屠萬眾而拯蒼生,饒你如何大智,也是左右為難。
瞭然見原承天沉吟不語,也知他心中為難,便將手按住原承天肩頭,以禪識暗向原承天傳訊道:“世尊,你有多少事要做,怎能困守此城,卻不知道友下一步欲去何處?”
原承天亦借了然這道禪識,用心神與瞭然溝通,道:“與我同時飛昇者流落仙庭諸處,勢必要一一尋回,只因我受天地所忌,不敢擅傳訊息,亦不知諸位到了何處?且又有令,姬,風三大神執早我一步返回仙庭,亦需聯絡不可,只不過這諸般事務,還需驅散獸劫,方可一一行來。”
瞭然道:“世尊不便傳訊通聯,此事本禪子責無旁貸,有世尊在此,那獸劫縱是滔滔,亦難重演北域舊事。”
原承天道:“禪師若肯奔走,承天感激不盡。”
忽又想起一事來,便道:“我先前受獨目仙,鐵扇散人所邀,要去畢月境火德真君處誅殺一對火狻猊,以禪師瞧來,此事是何因果?”
瞭然不由笑道:“世尊,此事定然是火鳳陰謀,世尊切不可助惡為虐。”
原承天道:“果然如此。”
瞭然道:“那火鳳雖竊奪了朱雀之位,奈何世間火屬性靈個個不服,諸多仙禽更是譁然,只因朱雀在位已久,諸禽火獸深自敬服,其根基遠比白虎牢固了。火鳳為免後患,便尋人四處誅殺火屬性靈,本禪子遇著的已不止一處了。”
原承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