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愕然不已,不想煞月的瞳光這般厲害,若論瞳光的碎物之能,煞月或不及原侍一,可若論明察秋毫,破域無礙,原侍一的瞳光則不及煞月了。
原承天雖被瞧破,可心中著實不想面對煞月,正想就此揚長離去,忽見煞月一對瞳光之中,竟泛出一抹晶晶亮亮的物事,那煞月竟流上兩行清淚來。
原承天心中大震,方知煞月情孽之深。此時若是再不顧而去,豈非是絕情之極。但若是流連於此,只怕那煞月更是越陷越深了。一時間主意不定。
大力神魔怎知這其中奧妙,見煞月目中流淚,可煞月的面前又是空空如也,不由奇道:“魔姬,你在瞧什麼?怎麼又得了個迎風流淚的毛病?”
煞月目中流淚,語氣森寒,緩緩的道:“大力神魔,你可知這世間女子為何動輒流淚?”
大力神魔哪被問及過這種古怪問題,欲推說不知,又怕被煞月小瞧,怔了半晌,方才訥訥的道:“我聽說這世間女子,最愛的就是胡思亂想,無事生非,故而……”
不等他說完,煞月怒道:“胡說八道?”
大力神魔忙擺了擺手道:“是,是,是。我說的是世間女子,魔姬乃魔界魁神化身,超凡入聖,自不在此列。倒是這世間女子,為何動輒流淚?”
煞月道:“自然是因這世間男子無情無義。若只是無情無義倒也罷了,偏又有一種男子,自命風流,處處留情,惹動了人家心思,就再也不理。這種人真正該殺!”
大力神魔雖不知煞月所言何事,但萬事自然唯煞月之命是從,隨聲附合道:“的確該死。”將目光四處亂轉,卻哪裡能見到人影。
原承天暗暗叫苦,“自命風流,處處留情”這八字判語,怎的就落到自己的頭上?細細想來,自己當初遇見煞月時,的確言語輕佻。那也是因為當時少年心性愛個逞能耀技罷了。哪知一著不慎,惹下這無邊情孽。
他本就欲辯無辭,再瞧那煞月的雙目之中,又現出一道殺機,那魔姬的心思,怎能與世間尋常女人相比?就算是魔姬對自己用情再深,若說殺了自己,那也是不皺眉頭,此處如何能再留。便將域字真言一動,身子剎時就去得遠了。
煞月好不容易遇到原承天,又怎能輕舍,當下一言不發,就在身後緊緊跟來,大力神魔倒也好心,本想隨侍在側,哪知煞月轉首就將瞳光掃來,口中怒喝道:“莫要跟來,滾開。”
大力神魔好心遭雷劈,卻不敢惱,只好訥訥停步。原來自那索蘇倫拔升五龍旗之後,魔界諸修皆得了莫大好處,修為與日俱增,但這其中修為提高最快者,則非索蘇倫與煞月莫屬。
魔界之中弱肉強食,索蘇倫與煞月技壓群魔,自是讓諸多魔修又敬又畏。
索蘇倫天縱其才,智勇絕倫,便得了諸多魔修一個“敬”字,煞月殺伐決斷,冷血無情,則得了諸多魔修一個“畏”字,且魔神與魁神之間,原就有尊卑之分,此刻大力魔神被煞月無端痛斥,心中非但不怒,反倒擔心起來。
他喃喃道:“說好在這中土尋個所在修行,偏遇著這個土神,煞月大人又不知中了什麼風,魁神大人又不在此處。”
不提大力魔神為難,煞月跟定原承天,一寸步不離,原承天動用域字真言行路,自然無法全力施展,又知道這域字真言能被煞月的瞳光瞧破,再借真言行路,豈不可笑?
於是就將域字真言收起,現出身形來。
這時煞月一步搶到面前,雙目中寒光未去,卻生出一絲柔情來,口中卻冷冷的道:“你總算肯現身了。”
原承天嘆了口氣,揖手道:“魔姬別來無恙?”
只此一句尋常不過的問話,卻惹得煞月雙目泛紅,道:“虧你還知道問起,這數十年來,我沒一日過得好。聽到你與他人結下雙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