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客氣?
“哎呀還要走回去!太麻煩了,我餓得不行了!就在這裡吃了!你們回去吃吧不用等我。”意映直接拿起留給防風邶的碗筷吃上了,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沉璧無語,明明出門左拐繞過她給防風邶安排的房間,再穿過一個小拱門就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遠。
心知她們這位大小姐向來想一出是一出,沉璧搖搖頭,只好又去給防風邶加了副碗筷,然後示意其他人和她一起出去了。
意映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偷瞄防風邶那邊一眼,防風邶則專心伺候母親吃完飯,又給她擦洗了手和臉,扶著她躺下,這才過來坐下準備吃點東西。
意映沒留神已經掃蕩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邊還有,我去給你再拿些來。”
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防風邶拉住她,剛拉住她的手腕又連忙鬆開,說:“不用,這些夠吃了。”
意映乖乖坐回原位,還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見她吃的都是以往防風邶喜歡吃的東西,深海魚蝦卻是一點沒動。
防風邶挑眉問道:“小妹不愛吃海味?”
人家專門給你留的好嗎!
意映說:“那倒沒有,我……我是嫌麻煩,魚還要剔刺,蝦還要剝殼。我餓極了,只想吃些伸手就能吃到肚子裡的。”
,!
她暗讚自己的機智,免得他以為自己跟他吃不到一起去呢。
防風邶笑笑,手中拿起一隻蝦。
意映一手撐著腦袋,看向他的手,暗歎這個男人連手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瞧瞧那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又靈活,也沒見他怎麼動作,那隻蝦就被他輕巧地卸下了殼。
不愧是海中霸主,這蝦都死了在他手裡還這麼聽話。
卻見他把蝦放在了她的碗中,意映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剝好了一隻蝦放了進來。
意映慌忙把碗挪開:“我已經吃飽了,你快吃你的!”
防風邶笑笑,終於開始吃飯。
意映吃完那兩隻蝦,心想相柳大人給我剝的蝦就是好吃,抬頭見到他剝蝦時靈巧的手指卻被筷子難住了,夾取的飯菜總會掉落一些,夾到碗裡已經沒剩多少了。
他用手從桌子上把菜撿起來吃掉,看樣子還打算把掉在地上的也撿起來吃掉。
意映實在是忍不住制止了他,忙給他夾了幾道菜,打趣道:“二哥不用這麼省儉,家裡有的是,掉了的就不要吃了。你在極北之地吃什麼活下來的,如今筷子都生疏了?”
防風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獵一些野物胡亂烤著吃,有時沒有辦法生火,生吃也是常有的。”
意映手一頓,知道他說的並不只是在極北之地的事,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心疼:“你這些年,吃了好多苦吧……”
他故意說自己曾經生吃野物,卻見她沒有絲毫嫌惡和恐懼,這表情分明是——心疼。
防風邶愣了一下,然後不在意地笑了笑:“能活下來就不算苦。”
他移開視線,又見那邊躺著的母親用被子掩住了面容,看身形像是在抽泣,也是因為心疼他嗎?
防風邶怔住。
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關心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而如今這兩個人,卻只聽了兩句話,就在心疼他。
靜夫人心疼他,是因為她以為他是自己的兒子,但意映呢?她又是因為什麼而心疼?因為他是她的二哥麼?他們明明沒有太多的兄妹情分。
小丫鬟紅繩推門進來,怯生生地說給靜夫人熬的藥好了。
意映給防風邶介紹:“這是紅繩,這半年靜夫人病得越發嚴重,都是她在照料,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