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作響,風穿過門窗時,還有呼呼嘯聲,聽起來陰森瘮人。
沉璧睡不著,走出房門打算透透氣,誰知剛出門,身邊的大樹上就傳來一句幽幽的男聲:“沉璧姑娘,借一步說話。”
沉璧打了個激靈,嚇了一跳,抬頭見竟然是防風邶,欣喜之下又有些緊張和惶恐,結結巴巴道:“二……二公子……怎麼是您?您怎麼會來找我?”
防風邶一躍而下,落到了她的面前,他拂了拂衣襬上的塵土,漫不經心地上前一步,語氣淡漠,氣勢卻莫名地迫人:“你動了給我孃的藥,是誰派你來的?”
沉璧有些驚恐地後退一步,叫道:“我沒有!我沒有!”
“我再問一遍,是誰讓你來的。”
“什麼藥?我不知道,我根本都沒有碰過那些藥,誰給二公子送來的,二公子去問誰呀!”
“是防風哲?還是防風夫人?”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是藥……是藥出了什麼問題麼?”
“那些補藥,變成了毒藥。”
“不可能!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二公子憑什麼說是我……”
“你上次來找我時,身上有一種濃膩的脂粉香,這瓶子上,就有這種氣味,小妹送來時可沒有,她素來不喜這種香氣。”
沉璧不可置信,下意識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
她什麼都聞不到。
但防風邶的嗅覺好過她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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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璧不知道他聞得到,卻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動作,恰恰暴露了她做賊心虛。
防風邶笑了,笑得沉璧毛骨悚然。
他猛地掐住了沉璧的脖子,笑著說:“原以為你只是針對我,現在你把手伸到了我娘身上,還背叛了你家小姐,你可真是好樣的。”
防風邶歪著腦袋,聲音冷得像是刀子刮過她的骨頭:“我可沒有你們小姐那麼好脾氣,我再問最後一遍。”
防風邶手上青筋暴起,沉璧被掐得喘不上氣,目眥欲裂,恍如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防風邶目光寒冷,語氣涼薄,一字一頓道:“是誰,讓你換的藥?”
答案防風邶其實猜到了,沉璧沒有這個必要來坑他,防風哲也沒有這個心眼,答案昭然若揭,是防風小怪的夫人,小妹的親生母親。
目的,大概是為了借意映的藥,毒害死靜夫人,想要一舉毀掉他們兄妹的關係,徹底解決兄妹之間的謠言。
防風邶最在意的就是母親,意映最擅長的本事之一就是做藥,而且,意映沒事就會做藥給靜夫人吃。
這次被換的藥,就是意映早上剛剛送來的。一旦得手,意映還真說不清了。
意映是防風氏嫡女,死的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姨娘,無論如何家族都不會追究她的責任。
但防風邶一定會。
到那時,兩人的關係將無法挽回。
他們很懂人心,無論多好的關係,兩顆心只要生了嫌隙,就再也難以恢復如初。
只是他們想不到,防風邶對小妹太過了解,根本沒有絲毫懷疑,這事和小妹有任何關係。
他們也想不到,沉璧的所作所為都被意映看得清清楚楚,她早就把藥又換了回去。
即便她沒有發現,他也會第一時間發現。凡是靜夫人的東西,他都會檢查一遍才會給母親用。
靜夫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兄妹倆的關係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只有沉璧嚇得要死。
她不知道那竟然是毒藥。
防風夫人哄騙她,只說靜夫人吃了會多受些罪,不會有性命之憂。
到那時,防風邶不再相信意映,而她可以趁機把一位神醫的地址告訴他,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