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才作罷。
他們又將這些雪堆了三個圓滾滾的小雪人,放在了兩個圓滾滾的大雪人身邊。
意映指揮著相柳將那對醜了吧唧的九頭妖和鳳凰一左一右擺開當門神,說是正好可以避邪用。
折騰到了後半夜,兩個人終於玩累了,窩在了寬闊又舒服的海水床裡。
海貝的頂殼大張,意映和相柳腦袋挨著腦袋,看著外面被冰雪洗過的星空,有一搭沒一搭地咬著耳朵。
意映忽而想起了什麼,笑眼彎彎地偏過頭對他說:“你還記得嘛?我們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就是像這樣飄在大海上。”
“記得。那是第一次陪你過生辰,去海上看日出。”相柳也想了起來,失笑道,“你喝多了酒,在船上一睡不醒,差點什麼都沒看到。”
相柳衝她翻了個身側躺著,一隻手杵著腦袋,另一隻手隨意搭在身側,將她的青絲繞在指尖,眉眼間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裡彷彿藏下了漫天星辰,明亮深邃,又溫柔得讓人心顫。
“你還說‘乘興而至,盡興而歸,枕著星星月亮做個好夢,不虧。’”他一字一句地複述著她曾經說過的話,聲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將那些久遠的記憶一點點從時光深處打撈出來。
“你記得這麼清楚?”意映微微一怔,驚訝地眨了眨眼。
相柳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他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彷彿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意映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熨過,暖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這世間最溫暖的事,莫過於珍愛之人將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點一滴都珍藏在心底,哪怕時光流逝也帶不走分毫。
眼前和記憶中的溫柔交錯,意映忽然又想起了那時心中的疑惑,問道:“那艘小白船,你說是隨便撿的,是真的嘛?”
相柳神色微動,有些不自然地平躺了回去。
“看來你又騙了我?”意映立即捕捉到了他的神情,趴在他身邊追問到底,“我就說誰家漁船是白色的啊?”
“不算騙你。”相柳板著臉道,“那的確是我用撿來的一個海貝變的。”
“什麼?那就是海貝?”意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竟然那麼早之前就躺進他的海貝里了?!
“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