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為她做了第一個預言,斷定了她愛情的坎坷;而現在,輪到了她自己,卻沒能早早算透這份無望,反而放任了內心的失守。
所以說,連能預言生死的巫女,都無法看清自己的命運嗎?
朽木一哂,為彼此又滿上了酒杯。
老舊的唱片機裡,放著歌劇版《小王子》裡那首經典的送別曲——驕傲的玫瑰唱給她永遠的小王子的那首。觀月舉著酒杯,半臥在扶手上,無意識地伴著歌聲輕輕哼唱:
“Adieu
Et tche d'être heureux
(永別了,請一定要幸福。)
J'ai perdu du temps
(我總是那麼傻,錯失良辰。)
A vouloir cacher
Tous nos sentiments
(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只用來隱藏我對你的感情。)
Voilà que tu pars
(現在,你要走了,)
Je te demande pardon
J'aurais d te dire
(我請求你的原諒,我該更早些表達,)
Depuis si longtemps
Que je t'aimais tant
(長久以來,我是這樣深愛著你。)”
朽木坐在她身邊,輕而易舉地就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那抹深情與痛苦。可越是看得清楚,她就越是迷惑,實在搞不懂自家幼馴染的想法:
“我不明白,你又不像我——以你的能力,早就沒什麼家族的阻礙!你們明明彼此相愛,為什麼還不能在一起?”
觀月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像是解釋,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他還是太年輕,不懂得愛——真正的愛。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剋制。他還沒有做好承受一切責任的覺悟,與其最後爆發,還不如從未開始。”
可是,這一番解釋,說到最後,卻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朽木只覺胸口悶得慌,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在她的印象裡,觀月就應該是一直冷漠矜持地握弓持劍,驕傲無比地睥睨著她,用不屑一顧的語氣嘲諷著:
“愛情?這是什麼東西?”
突然,一陣振動,朽木莫名地取過隨意丟在茶几上的手機,嘴裡嘟噥著:
“奇怪,這個點還有誰會找我……”
話到一半,她驀地住了口,表情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更像是吞了蒼蠅般的嫌惡。
沉浸在音樂和自己情緒裡的觀月毫無所覺,倒是唐裝男子挑了挑眉毛,以眼神詢問她始末。朽木難得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自己也是心煩意亂,示意他出去再談。
避開了觀月,他饒有興致地問:
“發生了什麼事?我倒是很久沒見你破功了~”
快速地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她這才沒好氣地說: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青學那個優柔寡斷的傢伙!”
“哦?”
瞭解朽木的他立刻便猜出了大概,
“莫非,他又後悔、回日本來找觀月桑了?”
“呵!”
朽木不屑地冷笑,
“現在才做出這副情聖的樣子,早幹什麼去了?!小暖說的沒錯,這種對什麼都覺得理所當然的‘天才’就應該嘗一嘗什麼叫做求不得!”
看著她這副怒髮衝冠的模樣,男子不免有些無語,一邊在心底默默吐槽女生髮起火來的可怕,一邊也不忘半真半假地勸解道:
“不至於吧!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