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咱們就狠狠往死裡踹他一腳。話說回來,賀兄昨晚對我欲言又止,是不是那時候你就知道春眠堂出了事?”
賀萬年臉一紅,並不正面回答,繞彎子說道:“不瞞姚兄,我賀萬年參股早帆商號就等於我賀家參股早帆商號,我的本錢裡也有一小半是家裡親戚投的。如今這郭繼修和姚兄過不去那就是要損我賀家,賀家一族上下都不能答應。如今既然撕破了臉,索性鬥出個勝負。”
姚梵自然不會在這個當口去追究賀萬年的一時隱瞞,他鼓勵的道:“賀兄你能和我站在一個戰線上很重要,這對我們和我們的家族都有利,對將來商號的發展也至關重要。
我家有句老話‘團結就是力量’,你賀家雖然在官場的根基勢力不如那郭家,可論起對本地的熟悉程度,並絲毫不輸給它。我雖然是外來的,在本地沒根基,可是論起物力財力,我也不輸給那郭家,所以我兩聯手,早晚能讓郭家對我們失去威脅。而我們的團結作戰,必將把我們的情誼上升到一個休慼與共的新高度。”
賀萬年心說,這姚梵的新鮮話還真多,團結就是力量,這話倒真是有道理的。不過他還真是夠謹慎的,因為一個女人,居然嗅出一大堆的危險訊號,處心積慮的要把那郭家當隱患給掐死,確實是少有的睚眥必報的性格。
姚梵像是看出了賀世成的心思,皺眉道:“不是我睚眥必報,只是這大清國的王法公理太瞎。那郭家在官場有靠山在本地有勢力,若是對我蓄謀一擊我未必能躲過。賀兄,你說我該坐以待斃嗎?
我家裡有句老話,對待相與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賀兄慢慢琢磨吧。”
賀萬年眼睛睜得滾圓望著姚梵,在心裡他已經把姚梵的地位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怕?不是流氓,也不是會武術的流氓,因為既然能當流氓,手裡總是有兩把刷子的,要說真正可怕的,是講道理的流氓,如果這個流氓不但講道理,而且還有理論能證明他的道理,這就是大流氓。
姚梵剛才不經意間說出的那三句話,“團結就是力量”,“透過表象看問題,透過現象看本質”,“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讓賀萬年的思想受到了連續衝擊。賀萬年覺得這姚家的家訓實在了不起,改日一定要設法把剩下的也討來借鑑教育自家的子弟。
賀萬年回過神來提醒道:“姚兄,提防歸提防,當下咱們第一要務還是趕緊鋪貨出去回籠資金。”
“我已經寫了商函,交信局發給直隸、江南一帶的各個商號了,我尋思咱們貨多但分號少,若是全走零售就太慢了,應該帶著批發一起賣。”
姚梵贊成道:“這樣好,快字當頭是硬道理。”
等賀萬年走後姚梵親自揣著兩萬兩銀票,帶著夥計賀世成和王傳年充作保鏢,跑去恆利金店兌換了黃金。因為恆利的牌價是總店統一定的,因此經過姚梵上次兌換,並沒有改變,還是1比16。59。算完火耗之後,該得整整38公斤的黃金。
可是問題又來了,恆利眼下沒這麼多金子,庫裡一共只有四十多斤黃金,這還是上次姚梵兌換之後,特意囑咐恆利自己十天後還要來兌,才特意從附近州縣抽調預備下的。
姚凡幾天前剛剛來換過黃金,這番再次前來,恆利的夥計又如何會認不出他來。
恆利在青島口這家分號的老闆張百川當即就親自迎出來了,只見一個頭戴黑色瓜皮小帽、青長衫、黑布鞋、白襪子、淨白臉上沒有鬍鬚的精瘦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連著給姚梵作了兩個揖,又是吩咐給姚梵看茶又是熱絡的與姚梵聊天,給人感覺很是親切熱情。
這年頭的生意人之間往往都有些聯絡,張百川也是這樣想,直接開口打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