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因為這年頭全世界沒有人研究子彈在進入人體後的毀傷效應,膛線的目的只是希望打得更遠更準,並不考慮到子彈本身相對於保證精度和速度之外,冗餘的高速旋轉給人體帶來的毀傷。
在捱了一炮死傷慘重的同時,擔任左翼指揮的美軍上校布朗和日軍少校乃木希典卻都認為這是偶然情況,只有繼續前進才能獲勝。
而中路的英法聯軍看見前方落下兩發炮彈,雖然對著蘑菇雲驚歎爆炸威力,但也毫不畏懼,反而愈加的催促部隊立刻列陣,準備迎擊。
在五國聯軍總指揮內皮爾看來,中國人既然開炮,而且打的這樣近,想必炮兵陣地就在聯軍前方一公里到兩公里處,因此現在必須立刻排成戰鬥隊形。於是中路英法聯軍的縱隊立刻排成了橫隊,以線列橫隊那逼人的氣勢,向著前方密集挺進。同時命令炮兵將火炮從挽馬上卸下,立刻展開成炮擊陣勢。
五國聯軍左中右三翼全部都是一個想法,儘快接敵,儘快投入戰鬥。
中國陸軍炮兵叢集的第一輪齊射開始了。
324發迫擊炮彈幾乎在幾秒內就被接連不斷的送進炮膛,叮叮、咚咚、嗵嗵、鐺鐺、的座鈑撞擊聲在炮兵陣地上此起彼伏,猶如一曲編鐘敲打的秦王破陣樂。
12個迫擊炮營接到的命令是一輪齊射後迅速校正,在連續校正中完成十輪齊射,爭取在第一波的十次齊射中摧毀敵軍有生力量大部。
呼嘯的炮彈實在是太密集了,彈體的消音設計在這樣密集的發射下已經成了擺設,死亡的嘯叫彙集在空中,編織成了這場屠戮的第一樂章。
內皮爾也聽見了這詭異的聲音,豐富的戰場經驗讓他判讀出,一定是敵人的炮擊來了。
“是炮彈的嘯聲,北佬果然有不少火炮……”
話音未落,空中的炮彈雨就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此刻分明是白晝,可是大地上卻出現了雷鳴夾著電閃,電閃中又帶著雷鳴!
死亡的炮彈雨,驟然間覆蓋了五國聯軍的所在區域,這炮彈雨轟隆隆的下著,氣勢磅礴,如神明的懲罰,彷彿是要彰顯天地的威嚴與統治。
硝煙在迅速膨脹爆發,土壤中的水蒸氣被爆炸形成的一個個蘑菇雲蒸騰上半空,塵土被捲揚;瀰漫在四面八方。
這片大地上的生命在顫慄中急速消失著,一發炮彈落在內皮爾男爵的身側,連同法軍總指揮拉法葉少將和幾名年輕的白人軍官一起撕碎。無數的鋼珠和破片隨著爆炸在大地上歡快的飛舞,收割著一條條生命,人類的尊嚴、情感、行動、語言,在這場死亡的天罰中全都變的蒼白無力。
一發炮彈落在拉炮的挽馬身邊,那馬兒瞬間就被爆炸和幾千個鋼珠打成了氣態,馬後剛剛卸下的鐵質大炮被炸成四分五裂、碎片飛濺,炮兵攜帶的一箱箱一車車的黑火藥在殉爆,配合著炮彈雨爆炸出滾滾的濃煙,炮兵們已經消失在空氣中,只有混合了刺鼻硝煙的血淋淋氣味,提醒著世間,這片屠宰場上曾經有過生命的痕跡。
一發炮彈恰好落在步兵空心方陣中,這隊兩百多人排成的中央突前的空心方陣,立刻向四面呈放射狀倒下,飛濺的血花和碎肉如花瓣綻放。地獄有十八層,這裡是第十九層,扭曲的嚎叫和痛苦的胸音從奇怪的地方冒出來,有的聲音彷彿是從屍體背後的洞口竄出的,有的聲音像是從無頭的喉嚨裡鑽出的,還有的聲音像是從胸前泊泊冒血的黑洞裡擠出的……
本次炮兵叢集作戰總指揮,兼任青島炮兵學校校長的桂八淡淡的望著遠處已經被硝煙徹底籠罩的戰場,望遠鏡裡看不到那十九層地獄的屠戮,無線電中只有方位,他心中計算的只有覆蓋率。
“三號陣地迅速調整一下,對東側敵軍的覆蓋要加強。”桂八一手拿著用鐵夾子夾在一塊薄而小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