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娛樂圈之後並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髒活累活她幹不得,可去別的娛樂公司又沒有人敢接她這塊燙手的山芋,剛開始她還能靠著她這些年攢的錢逍遙地過日子,到了後來積蓄揮霍完了,一度淪落到了去典當行買金銀珠寶,在網上買名牌衣服的境地。
“方恬在出事之前,有跟什麼奇怪的人往來嗎?”
女人撇撇嘴:“我看啊,她根本是每天都在跟奇奇怪怪的人往來,之前她演電影的時候,交過一個挺不錯的男朋友,那男的是個小白臉,方恬本來打算購置一處房產出去住的,這不,馬上就出事了,出事兒了以後吧,她那小男朋友就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出現過。這些年啊,她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臉都被她給丟光了。”
服藥自殺多會讓人聯想到感情受挫,但方恬的後母既然說,方恬跟許多男人廝混在一起,足以見得在之前的戀愛失敗之後,她便不再對愛情付出真心,反倒是以一種玩樂的方式釋放自己的壓抑,如此看來,是不太可能為此輕生的。
“那一天,你們在哪裡?家裡就只有方恬一個人麼?”
“我跟我家老方出去置辦年貨去了,家裡就她,還有我兒子強強。”
方強今年只有十六歲,還在唸高中,雖然年幼,可卻有一種超出他這個年齡的成熟,那一雙眸子就像是染了墨一樣,黑不見底,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喬倚夏,一動不動。
“二十九日下午,你一直在臥室裡?”
男孩點點頭。
“那你有聽過什麼奇怪的聲音麼?”
男孩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上的死皮:“沒有。但是那一天,家裡應該來過人。”那一天下午他在臥室裡寫寒假作業,並沒有注意屋外的事情,只是隱約聽到有敲門聲,很快就沒有了,他想應該是方恬開了門,便沒有在意,塞上了耳塞繼續寫作業。方強學習成績很好,寫作業時注意力比較集中,不喜歡被打擾。
“所以,一直到父母回來,你都沒有離開過你的房間。”
方強再次點點頭。
方恬的死一定跟這個她死前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有著某種聯絡,而問題的關鍵是,方恬已死,方強又一問三不知,沒有人知道那天來方家的人究竟是誰。
喬倚夏起身走到方恬的書桌前,拉開了抽屜,裡面滿滿都是娛樂雜誌以及報紙,按照日期排列地整整齊齊,翻開之後喬倚夏發現,每一頁方恬都認真看過,並且還在重要事件底下做了標記,其中有一則新聞是金桐獎頒獎典禮影后和影帝揭曉的,她用記號筆對影后二字做了標記,並在旁邊寫了大大的等我,還加了三個感嘆號。其它的抽屜裡有一些提升演技和個人氣質修養的書籍,喬倚夏更加肯定了,方恬的死,絕對不是一個意外。
一個對於重回娛樂圈有著如此強烈的渴望和執念的人,怎麼會選擇在最落魄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絕不可能。
接到吳教授的電話時,路西綻正在準備不久之後去政法大學的稿子,她摘下眼鏡,幾縷碎髮絲為她增加了知性美,聽著那頭的吳教授的聲音。
“路教授,真是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你了吧……”
“吳教授,有事麼?”
“是這樣的,路教授,今天來了幾個外地的警察增援,這案子,已經幾天沒有進展了,我想著,你能不能來看一看……”
路西綻十分討厭在寫作時被打擾,但同樣,已經應允過的事,她也一定會做到。她將黑色萬寶龍鋼筆的筆蓋扣上,淡淡說了句:“嗯。”
吳教授口中的老夥計,也就是高平渝高教授,在郊區一所三本院校任職,高平渝的風評極好,無論是在同事還是同學們的眼裡都是一個慈眉善目,對待學術問題一絲不苟的好老師。自從高平渝出事之後,心理學院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