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只有四肢有些皮外傷,及雙腳因為跳下計程車時的扭傷。
護士先替她打了消炎針及處理外傷,然後再為她換上醫院的衣服,陳倩妮就這樣皺著眉帶著痛苦睡著了。
他該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嗎?她一個人住宿在外,若這樣冒冒失失在大半夜驚擾她的家人,說不定會讓她的家人承受不必要的驚慌。
幸好她的皮包還斜背在她的身上,並沒有遺留在車上,他翻出她的皮夾,打算找出證件為她辦理住院手續。
一開啟皮夾,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到不能再熟悉的相片。
那是他高中畢業時的大頭照,她怎麼會有他的相片?記憶中這麼蠢的相片他只給過一個人。
他連忙找出她的身分證,看著她身分證上父母欄的名字──她是採妮的妹妹?!
難怪她的笑容是這麼地似曾相識,難怪她的名字和採妮只差一個字。
這個答案讓他很吃驚,他千想萬想就是沒想過她會是採妮的妹妹。如果她是採妮的妹妹,她為何不告訴他?她這樣偷偷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的心被這一連串的事攪得亂七八糟,幸好倩妮沒事,要是有事,他如何對得起採妮?如何對得起陳家父母?
他穩住自己的情緒,先替陳倩妮辦了住院手續,然後才報案。
警察來到醫院做筆錄,但由於陳倩妮還在昏睡之中,因此警察詢問不到她在車裡的情形,不過擄人的意圖很明顯,警方打算透過路邊的監視器先將人逮到再說。
凌晨四點,葉初夏在折騰了一個晚上之後,他坐在病床邊,近距離地看著陳倩妮。
原來她是採妮的妹妹!想起大二那年採妮發生事情時,她還只是個國二生,如今都已經這麼大了……
他迷迷糊糊地沉入夢鄉。
夢裡的採妮全身泛著一層金光,笑得像小天使般,對他揮揮手,像是在說再見,又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他叫她,她只是笑;他叫得更大聲,她還是笑;他用力地狂叫,卻發現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這樣萬籟俱寂的時刻,陳倩妮因為葉初夏呢喃似的喊聲,她忍著頭痛,醒了過來。
一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棉被,再看著手背上吊著點滴,這裡是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
看著趴在床沿熟睡的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只頭好痛,全身上下也都痛到不行,她慢慢憶起了那恐怖驚魂的一刻──“啊!”她想起來了,為了不讓司機得逞,她跳車了。
“採妮……採妮……”他的叫聲讓她將注意力轉回他的身上。
仔細一聽,沒想到他叫的是姐姐的名字。“葉大哥,葉大哥。”她喊他,他沒醒來,發現他陷入惡夢之中,她勉強抬起手,輕輕搖著他的肩。
是誰在叫他?為什麼他想醒卻醒不過來?他感覺到有人在搖晃他的肩膀,是採妮嗎?他像自有意識的,反手一抓,抓住了一個纖細的手腕。
“採妮、採妮!”他一抬眼,矇矓中看見了那蒼白的臉,以為就是夢裡的採妮。
“葉大哥,我不是採妮,你抓痛我了。”她氣弱遊絲的嚷叫著。
葉初夏眨了眨眼,再眨眼,她不是採妮,她是採妮的妹妹倩妮。他是睡糊塗了嗎?她和姐姐除了笑容,其它地方根本不像,他為何會錯認?
姐姐是瓜子臉;她則是小圓臉。姐姐是氣質優雅、賢淑恬靜;她則是大方開朗、可愛甜美;姐姐像是由仕女圖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她則像是不小心會糊里糊塗惹出麻煩的卡通人物。
他連忙放開她的手,“你醒來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怎麼樣?還痛不痛?”
是她的腦袋跌糊塗了嗎?為什麼她看見他眼裡有擔心及憂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