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甲蟲發出細不可聞的吱吱聲。
林逃逃算是看明白了,這父女倆,估計都是屬牛的。
“你捉了不算,我捉了也不算。得聽她的。”她指了指桌上的甲蟲。
劉老頭猛的抬頭:“小神仙是說,我、還能見到小草?”
林逃逃點頭。
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撕成的小人,再將甲蟲包於其中。
手決翻飛,心中咒法隨之而起【上臺虛精,保我年齡。中臺六淳,衛我身形。下臺麴生,拜謁三清。】
言畢,原本手中對摺的紙人,如同活人一般,慢慢直起背來。
“爹!”劉小草的聲音,從紙人身上發出。
劉老頭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依然在此刻被震驚了。
半晌,他才輕輕開口:“草、草?”
“爹!”紙人在林逃逃手心中直立起來,向著劉老頭飛撲過去。
這一刻,這苦命的父女兩,終是哭成了一團。
林逃逃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種場景,上輩子師傅也帶她經歷過一次。
她清晰記得,那個雨夜下夜班回家被醉酒司機撞飛碾壓當場斃命,還被無情拋屍的單親母親。
她沒有回到婆家,報復那個獨佔孩子父親撫卹金、還將他們母女三人趕出來的婆家。也沒有一心復仇纏著那個撞她的司機,以命抵命。
而是即便知道自己死了,依舊第一時間趕回自己家中。
她想盡一切辦法,讓鄰居們發現孩子無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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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以魂體,相伴孩子們六十載。
直到最後,她的孩子們百年去了該去的地方,而她,卻成了個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當時她只覺得,人既然死了,活著的就該放下執念。沒必要心中一直牽掛,害得死去的人,也無法安心離開。
於是死了的,活著的,說是難捨牽掛,實則相互折磨。
對哪一方而言都不好。
那時候,她並不能理解師傅說的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可以為所愛不顧一切,為信仰奉獻一生,即便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
直到她這輩子出生時,阿孃拼盡全力救下她。
而今日又親眼看見劉老伯為女兒勇鬥陰差。
她似乎就明白了那句:為所愛不顧一切。
所以她學著師傅那樣,給他們安靜說話的時間和空間。
往矮桌前一坐,靜靜的等著。
靈堂前。
劉老頭捧著劉小草,哭得老淚縱橫。
他不停的說著:“對不起!閨女,是爹害慘了你!”
劉小草抹著劉老頭臉上的淚,聲音無比輕柔:“不怪爹。爹也是怕我落下個不好的名聲。”
她深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
能有這樣的父親母親,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爹!明天讓女兒跟他們走。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擔自己該承擔的一切。
:()全家偷聽我心聲黑化了,我前排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