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他想起還都要每每驚出一身冷汗的。
與此時發號施令的曾攀桂相比,文圖、阿克棟阿兩人打的敗仗多了幾次,受到的申斥自然也就多了幾次。那時候梁朝桂還在,乾隆顧惜自己的愛將,又因為梁朝桂年紀大了,所以就把火都撒到了底一層的統兵將官身上,這責任自然也要隨著往下推一層,文圖和阿克棟阿就是那個時候糟的殃。
別看現在他倆依舊還任著鄖陽鎮和南陽鎮的總兵官位子,可是身份上卻已經被貶掉了總兵銜,二人現在領的都僅是副將銜而已,那總兵的位子只是代理。
“想開些吧!”曾攀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文圖,實在是太倒黴了。東西南北四個大營,紅巾軍拿他這裡下刀不說,城裡的梁綱也是從他這裡逃走的,一場夜戰,手下的兵丁死傷慘重之餘自己還要落下個作戰不利的大罪名。這要是被紫禁城裡的那位發作起來,腦袋保得住保不住都難說!而即便是能保得住腦袋,那官職也甭想再想往了……
“老弟還是趁早去京裡活動的活動吧。你是八旗大家出身,家世淵源,未必就不能尋mén路求下個人情……”
兔死狐悲啊,曾攀桂也是心有慼慼焉,文圖的今日未必就不是自己的明天!而且與眼前這二位相比,自己可能會掉的更快,畢竟滿漢有異麼。
而至於眼下的‘追擊戰’,這一有可能使文圖翻身的一仗,便是最為急切憤惱的文圖都不對其抱有什麼希望。
曾攀桂之所以下令追擊,不過是為了撿一些破爛或是抓一個xiǎo尾巴什麼的,想要滅掉紅巾軍主力,完全是天方夜譚。
突出了包圍圈,梁綱立刻就與王應鳳、姚學才等做了道別,他接下去就要進山了。而王應鳳等人卻不能進,他們可不是紅巾軍,也不可能就這樣的參加紅巾軍,自然不能跟著梁綱進山。
此三百人騎能來打這一仗,一是王應琥、齊林應梁綱的臉面,想讓他承一個自己的情;二就是為了白的銀子,有三成的紅利。
跟著梁綱有此戰竹溪分紅加上死傷人馬的撫卹銀子和這一階段的情報費用,梁綱一共給了他們整七萬兩,收穫何止是一個豐富了得。
別了王應鳳他們,梁綱帶引著人馬先尋到了大部隊,然後就一頭扎進了川陝jiāo界處的大山之中。清兵們則是照樣在身後追著,只是人馬生生的少掉了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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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怎樣傳出的訊息?”梁綱眉頭緊皺,一雙利眼四下打量著周邊,沒發現可疑的石子堆、樹枝杈也沒發現不起眼的布條布巾,更沒找到有意劃破樹皮的樹幹……
真是沒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
梁綱一連追了兩天時間,到現在他心中都佩服這些內jiān的水準了,簡直太高明瞭!記號都留的那麼毫無突兀感!
若不是明確知道隊伍裡有內而且八千清兵也一直吊在身後追著,毫無被甩掉的跡象,梁綱還就以為清軍學“神”了呢!
“禍害啊……”他再度說起了這句話。這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發作了……可能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吃大虧的時候……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梁綱從竹溪的秋溝翻山越嶺爬去了陝西,然後沿著川陝邊界的大山往南行,在鎮坪(陝西)附近再度轉東,兜回了湖北。之間還擊破了鎮坪的一處xiǎo關卡,回到了竹溪南境。
八千清軍始終追在後面,他們是輕裝前進,按理說應該比梁綱走得快,畢竟梁綱是屬‘蝸牛’的,走到哪兒家就要搬到哪。可是梁綱手中又騾馬眾多,雖然帶著一大家子人可這行軍卻不減,雙方的距離始終保持著大半日山路的距離。
回到湖北之後,曾攀桂立刻得到了‘援兵’,這次是成德親自帶隊,引著五千清兵和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