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我真沒想到你這麼隨便!”一個男生也加入進來,他說完就笑了起來,小聲很放肆。
我抬起頭,是葛天。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他曾經畫了許多畫送給我。我有些難過,以前喜歡或者不討厭我的人,為什麼現在就完全變了一副面孔呢?哪個時候的他們才是真實的?
我低下頭拿課本,裝作沒有聽見。
他對我的反應並不滿足,又說出了更刺耳的話:“你們平時是去他家啊還是去賓館啊?”
話音剛落,其他同學,不論男女全都笑起來。我真沒想到,他們會笑得那麼整齊劃一,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又像是默契地等待這一刻等待了很久。我再也裝不下去了,臉憋得通紅,我對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別掉下眼淚來,那也太丟臉了。
“哎呦,你怎麼這麼賤啊,看人家都生氣了!”葛天現在的女朋友楊熙故意嗲聲嗲氣地說。在她的字典裡,文靜的女生都是裝的。
“裝什麼啊,我就不信她還是處女!”葛天像是在和楊熙唱雙簧。
我忽然感覺脖頸處一陣燙人的灼熱,不知道是因為臉紅所致還是那個帶著某種魔力的吻痕。前一秒鐘,那個吻痕讓我有些意亂情迷,但現在,此時此刻,這個吻痕就像一個證據,一個奴隸身上的烙印,代表著恥辱。
為什麼我和軒朗好的時候,他們不來打擊我,現在我們分手了,他們就這樣落井下石?
“沒事,哥哥教你,和誰好和誰不好都一樣,重要的是做好避孕!”葛天用手拍著我的肩膀。他的手在我肩膀上摩擦著,手心裡有汗液,拍在我單薄的襯衣上,有一種黏膩的觸感,我忽然感覺有點噁心。
“流氓,你摸人家幹嘛?”楊熙狠狠地掐了葛天一下。兩人笑著打鬧起來。
上課鈴聲終於響了起來,我像是熬過了一次上刑。蕭嵐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座位上,我不知道剛才發生在這裡的鬧劇她有沒有欣賞,從她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像往常一樣,拿出了英語習題做了起來,看也沒有看我一眼。蕭嵐是英語課代表,但卻看不上英語老師。不管上什麼課,她都喜歡一邊聽課,一邊做英語習題。
像往常一樣,她的胳膊肘伸到了我的桌子上,幾乎佔了我桌子的小半個。我的左手向來都是垂在桌子下面,也就任由她佔據我的桌子。可是今天,看著她的手臂,我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堵,於是我拿起課本,翻開放在桌子左邊,故意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終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餃子
什麼是孩子?什麼又是大人?17歲,算孩子還是大人?
我有一個簡單的標準。孩子從來不掩飾自己,難過就會哭,開心就會笑。可是大人什麼都不願意寫在臉上。所以說,17歲,早就不是孩子了,可是他們並不堅強,有時候比沒心沒肺的孩子還要脆弱。
一上午,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假裝雲淡風輕,假裝我的校園生活還會歸於平淡,雖然我的心口已經有了一個吻痕一般創傷,像被燙了一下。
快到下課的時候,我的心又揪緊了,我想故作漫不經心地離開教室,可是這樣做明顯就是怕了他們,他們會在心裡更加看不起我,更加得意自己的所作所為。更重要的是,一旦氣勢弱了,敵人就會變本加厲的兇殘。就像軒朗說的,你越是弱小恐懼,敵人越是興奮。
於是我狠狠地坐在座位上,像以往一樣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還好,葛天被男生們叫去打球了,我的心鬆了下來。蕭嵐像平時一樣和我閒聊了兩句,就戴上耳機聽起了音樂。
可是,就在我的心稍稍安定下來的時候,楊熙藉口向我前面的男生借筆記,坐在了我的左前方,我知道她不懷好意,於是低下頭來,假裝沒看見她。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