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時是一個沒有病的重病將死之 人。
可是醉雨要保他的命,無奈之餘,她只好每日入夜待穆秋時熟睡之後來他的房中為他針灸,延緩他的血流,降低他心臟的負荷,再加上醉雨為他輸送真氣,如此來為他續命。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方法,目的是拖延時間,能讓她找出內中的原因。
表面上,他是一日比一日健康,實際上只不過是在紙娃娃的表面加了一層盔甲而已。
那枚飛鏢,穿透了他的胸膛,打破了這層盔甲,引發了他這一個月來被勉強鎮壓下去的惡疾
無病之人,叫她如何治病?
她,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對啊,我忘記了,他根本就沒有病。”聲音忽然轉為低柔,花醉雨的視線停留在穆秋時的臉上。她在床邊坐下,臉頰靠上了他的臉頰,“可是。他不能死,不能死啊……”
喃喃前自語著,嘴邊有鹹鹹的味道——晶瑩的淚珠由眼角滑落,一滴,兩滴……滴落在穆秋時的臉龐上。
心在疼,此時她才明白,對他的感情已經是如此之深了啊……
活不過二十五歲,他的命,真的是上天註定的麼?
“醉雨——”看見她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眼睛,顧不了再怎麼遲鈍,也能感覺到花醉雨對穆秋時的感情,絕對不是她先前想象的那樣簡單。
想起穆秋時奮不顧身地救她,她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忽然看見花醉雨上床,扶起穆秋時,坐在他的身後,雙掌貼上了他的背。
“你這樣做,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啊。”顧不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要她不要在白費力氣。穆秋時根本就是個破布娃娃,再怎麼修復,也逃脫不了被遺棄的命運。
“能救一時,就是一時,總比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要好。”花醉雨紅著眼睛,揮開顧不了,手再次貼上穆秋時的背。
“我真的沒有想到,平時冷漠如冰的花三閣主還有如此豐富的情感呢。”令人難以消受的笑聲飄蕩在屋子裡,窗稜上坐著的是那個全身都是黑色的人。
“段步飛,你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好不好?”瞪著他,顧不了無奈地說。事情已經一團糟了,不用他再進來摻和。
“原來是我多事了。”段步飛低低地笑著,“本來我以為你們挺關心床上的那位呢,既然沒有興趣,那就算了。”言罷,就要跳下窗臺。
“等等——”他的話,成功地吸引了花醉雨的注意力,她看向他,“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段步飛誠實地回答,看花醉雨又沉下了臉色,他自身後拿出一樣東西拋到桌上,“不過,我發現了這個。”
——一隻死蚱蜢。
花醉雨陡然站直了身子。
“這東西能說明什麼?”顧不了拾起那隻蚱蜢搖晃著,“被人踩死,被車壓死,被毒死……哪天沒個千八百的?這——”她本來想說“有什麼希奇”,卻忽然止住了話,直盯盯地看向他,
“不會是——”她指指蚱蜢,再指指穆秋時。
“是。”段步飛點點頭,朝穆秋時的方向一努嘴,“我是在他嘔血的草地上找到的。”
花醉雨向前跨了兩步。
“你是說,你是說——”有一絲曙光乍現,顧不了興奮地紅了臉蛋。
“不了,你才是醫生。”無奈地搖著頭,段步飛對她說。
“對對對——”連連點頭,顧不了跑到花醉雨的面前,“醉雨,是我粗心,我忘記了檢查他的血——醉雨,你怎麼了?”
腳發軟,花醉雨軟綿綿地倒在顧不了的身上,長
長地噓了一口氣。
“你能堅持到現在才倒下,我真的很佩服你。”
看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