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樓上一聲門響,一個妝容精緻卻精神不大好的婦人走了出來,年紀估摸在三十上下。
身側的青墨上前輕輕福身:“見過媽媽。”
那老鴇看見青墨,收起嘴邊的哈欠,滿堆著笑拉起青墨,眼中閃著金子般的光:“我的乖女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家裡可是安頓好了?”
“媽媽放心,青墨將家中的事情都安頓好了。這幾日不在,可是辛苦媽媽了。”青墨甜著喉嚨說著。
老鴇捂著唇笑著,眼眸一轉,將目光落在了秦思身上,她往前走近,細細看著。
“女兒啊,這位是?”
青墨笑著將秦思往前拉了拉:“媽媽,這個妹妹是我在途中遇上的,我想留在身邊,還請媽媽應允。”
老鴇伸手抬起秦思的下巴,秦思往後稍稍一退避開。
“怎麼?不讓看,到我們這兒是青樓,你擋著臉能做什麼。”老鴇拿著香帕擦拭著指尖,鄙夷之色讓秦思眼中厲光一現。
“這個,媽媽,這個妹妹是不賣身的。若是媽媽覺得不方便,月錢從我這裡撥吧。”青墨擋在秦思身前,很是維護。
老鴇見狀搖了搖頭。青墨是她的搖錢樹,為了一個丫頭落下小氣的名聲可不值得。她拿起香帕在臉上擦了擦,隨口問道:“叫什麼名字?能做什麼?”
“秦思。”青墨快口回答,讓秦思猛地一震,她分明告訴青墨自己叫秦青……秦思攥緊手,殺意從心頭迸起。
“秦思?”老鴇皺眉,臉上鋪滿的白粉被褶皺壓得往下落下些。
青墨卻在秦思的烈焰目光下搖了搖頭:“不是,是琴師。青兒妹妹彈得一手好琴,配上我的歌是最好不過了,定然能為媽媽招攬更多貴人。”
老鴇一聽,眼中頓時燃起了火光,她拉起秦思的手看了看,微微點頭:“原來叫青兒……好,既然是青墨說了,便留下吧。”
青墨笑著拉過秦思,對著老鴇的背影道:“多謝媽媽。”
等到老鴇打著哈欠回屋,青墨衝著秦思一笑:“走,我帶你四處看看。”
“青墨姑娘難道不怕我不懂音律?”秦思清冷地說著,這個青墨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就算對她無害,也不可大意。
“我方才想著妹妹姓秦,才一時隨口說的琴師。我瞧過妹妹的手,骨節修長,定能彈得一手好琴。就算妹妹不會,我也能教你。只是……”青墨的答話無意中在解釋,可秦思卻從她的咬字間發現了破綻。這個女人分明就知道她的身份,那為什麼還要帶著她來蘇州?又有什麼目的?
“只是什麼?”
布上臺階,隨著青墨回到她的房間,秦思問道。
“只是妹妹將來還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用了真名可就有辱名節了,還是不說姓氏的好。”青墨關上房門,面色沉穩地交待。
秦思在青墨房內看了一圈,正色道:“你幫我是為什麼?”
窗柩被風吹得作響,淡淡的清新捲走了屋內過於沉重的粉香。青墨含笑聽著,嫋嫋走到窗前,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嘆息著道:“我欠你一條命,便不會害你。若有我幫得上忙的,你但可直說。”
“嗯。”
秦思的稚嫩早在一日復一日的打磨中褪去,而現在的秦思,是堅韌的蒲草。
秦思心中清楚,青墨定然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青墨的目的,她不知。不過也無妨,師父曾說過,人生便是棋局,爹孃親人也罷,金蘭好友也罷,相知相伴者也罷,每一個走入你周圍的都是棋子。在自己的棋局上,要縱橫相觀,擇而行之。而跳脫之外,你便是旁人的一顆棋子。無論何時何地,靜心走好棋便是正道。
青墨對她沒有殺意,想來是想利用她。
既然她已經入了青墨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