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宗伯!”
禮部尚書府,客廳中王直朝胡濙一揖。
“行儉來了,快坐,你額頭怎麼了?此行如何?”
胡濙讓王直坐下,一邊問他頭上怎麼了,一邊詢問他結果如何。
“回大宗伯,磕的,請大宗伯恕罪,我未能請來郕王。”
王直此行看似是與于謙商量的結果,實際上是胡濙的安排,只是他只請來了襄王,郕王沒請到。
“襄王來了,郕王沒來?”
胡濙一聽就知道只有襄王朱瞻墡來了,可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很多人的目標都是郕王,襄王只是考慮到郕王的身體不好順帶罷了。
至於原因,襄王有監國經驗,不合他們的要求。
他們要的是聽話的人,襄王顯然不是。
“是的。”
王直點了點頭,訊息馬上就會被全京城的人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
接著王直把路上的情況說了一下,胡濙知道王直為什麼頭上纏著布了。
原來是被襄王逼的,而郕王,大病了一場,把老祖家的陵祭拜了一遍後,雖然成癱瘓了,卻變得更聰明瞭。
“看來我們都小看了這個病秧子王爺啊。”
襄王表現胡濙不驚訝,能在漢王造反的情況下協助太皇太后穩住朝堂讓宣德帝順利登基的人,自然不會是簡單之輩。
但郕王這個病秧子,先帝不待見他,皇上和太后更不待見他,不然皇上也不會給唯一的弟弟封個雜號親王。
一直以來,郕王朱祁鈺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個小白,皇上和太后更是當他是廢物。
不曾想,離開京城後,郕王朱祁鈺就變得機智起來。
手段比跟襄王有的一拼。
“是啊,跟他單獨稟報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被他嚇得跪地不起。”
雖然朱祁鈺一直讓他起身,可朱祁鈺一說話就嚇得他跪地求饒。
至於襄王那邊,是他疏忽了。
“郕王真會把握太后的心思,讓太子繼位的事,我也諫言過太后,太后也有意讓太子繼位。
只是其他人不同意,郕王不來,只得接受襄王了。”
在王直歸來的這段時間,胡濙找過很多人,想讓太子繼位,但沒幾個人同意。
一夜無話,轉眼已經是清晨。
奉天殿,京中的大臣都已經在自己位置站好。
朱瞻墡掐著點進入殿內,來到最前方站好。
很快,太后與太子也來了,在皇位下首的凳子上坐下。
“上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金英一聲大喊,小黃們高聲呼和,朝會開始。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臣們叩首後起身站好。
“啟稟太后,啟稟殿下,應到二百零五人,實到一百三十人,九人病休。”
右都御史彙報打卡人數,沒到的六十六人,都被王振坑死在土木堡了。
朱瞻墡來到高臺上,朝孫太后一揖,然後轉身。
“這一個多月來辛苦太后和諸位大人了。
本王來得匆忙,對京中事物還未知曉,不知諸位大人京師守衛準備得如何了?”
朱瞻墡要先了解朝廷的準備和部署,唯有如此,他才知道怎麼處理後面的事情。
“啟稟殿下,京中已經準備妥當,通州的八百萬石糧食已經盡數運進京城,京城的糧食問題已經無憂。
京城周邊大興、順義和昌平等縣秋收已經完成,所有百姓已經撤入城中。
城中防禦已經加固,周邊已堅壁清野。
已調河南,南直隸和北直隸備操軍及沿海備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