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閉門不見客,只有盛記的曹大掌櫃在支應此事。與此同時,歸寧府所有盛底的產業,也一齊關了門兒。
“盛門丁氏”這個四個字,不再是歸寧府人人羨慕的物件,每個人都在用憐惜的語氣談論她。
雖然知道內情,蘇瑾聽在耳中也萬分不是滋味兒。家敗如山倒的感覺,實是讓人有些難過。
好在,這亂紛紛的一切快過去了。
三月初,運河開河,常貴遠又要下杭州打貨,而蘇家終於湊夠往杭州城運送的貨物,雖然只值一千兩,卻是蘇家自鞋鋪子開張以來做得最大一筆生意,蘇瑾和蘇士貞特意到碼頭看著貨物裝上了船,又目前那大船緩緩駛出南水門兒。
蘇瑾因盛府而抑鬱的心緒終於開闊了些,和蘇士貞上了馬車,說下一步的計劃,“爹爹,坊子我們再擴一擴罷。盛夫人的家事,許是快有結果了。若將那兩間成衣鋪子接了手,倒可以將貴些的鞋子放到裡面發賣。如此一來,鞋坊子裡的人手要增加,繡娘也要增加”
蘇士貞滿臉笑意,“好。這事兒年前不是議過麼,按你的意思辦罷”
蘇瑾長長嘆了一口氣,隔窗看著街景,開了河,運河兩岸又恢復了以往的繁華熱鬧,看著行行色色的人群,她卻沒往日的好心情。
蘇士貞笑問道,“近些日子你可是在為盛夫人的事而心煩?”
蘇瑾點頭,“她一個婦人真是不容易。爹爹,我下午過去看看她罷?這些日子她叫我別總去看她,不過,現下不是傳出盛府要賣鋪子的訊息了麼?我聽聞此訊有意買鋪子,去看她,倒也合情合理,不是?”
蘇士貞點頭,“嗯,也好。你與盛夫人說,這事早早了結的好。歸寧府中多是精明地人,昨兒你常叔叔還奇怪,盛記怎麼說倒便倒,而且倒黴的事兒頻出……這是開始懷疑了”
蘇瑾點頭,“好。我會將爹爹的話帶到地。”
再去盛府,蘇瑾又一番感受,僕從比原先少了一半兒,早先迎客的青頂小轎,此時也不知去向。蘇瑾叫張荀將馬車趕到二門處,下了車來。
明月聞訊迎了過來,看她的神色也有些陰鬱,蘇瑾只能拍拍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丁氏神情還好,正歪在椅子上休息,見她來了,指了指椅子,“坐罷。”
蘇瑾依言坐下,輕聲安撫道,“夫人也別太過勞思了。即是下了決定,那些人的話也別太入心。”
丁氏滿臉疲憊,輕笑了笑,“我倒不是為我自己。那孩子,終是說服他們認下了。只是,將來如何,能不能保住我留下的這產業,只靠他自己了。”
蘇瑾點頭,這倒是實情。本都存著獨吞丁氏家財的族親們,如何能在丁氏失去大筆錢財之後,將餘下不多的銀子再分給別人一碗?現下的情況,可不是分去一碗,而是將剩下的一碗分去一大半,他們如何肯甘心?
不過,這些便不是丁氏應該再考慮的問題了。遂笑道,“說到底,這天底下,還是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少飯。旁人家的飯雖好吃,卻不是人人都吃得的。當心撐壞肚子”
丁氏笑起來,定定看著她,好半晌嘆一聲,“原本我想著,生意上多多幫襯你。現今突地出了這麼一遭事兒,倒也顧不上你了。盛府掌櫃與夥計頗有幾個合用的,我這裡列了單子,你若用得著,便留下。做生意,人是第一位地。”
蘇瑾忙道謝。又笑,“夫人已幫了我了。那成衣鋪子可不是送銀子把我地?這份人情,蘇瑾必窮盡畢生之力回報夫人。”
丁氏失笑擺手,“突然說這樣地話,嚇了我好一跳。”
蘇瑾也跟著笑了。
丁氏沉默片刻道,“毓培已安排好了,嗯,五日後罷,到時你過府來,將鋪子的事兒辦了。我這邊的事兒,也該了了”
蘇瑾點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