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開滿蓮花嗎?”
“也許會吧,你不喜歡嗎?”
“不,我很,喜歡。”
韶華何處
春雨過後的紫禁城,令人詫異的顯耀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那明媚的金黃色美的讓人驚悚。一大早韶華便蹲在院子裡照料恪寧喜歡的那些花。自從謝嬤嬤將她要到四阿哥這裡來,她幾乎沒到過其他什麼地方。皇宮,對她來說,甚至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可是,她卻安心的守在這個小院子裡,養養花,修修草。聽著恪寧給她們這些姐妹們說笑話,跟著她一起玩鬧,似乎這樣就是以後一生的寫照。可是,她沒有想到,恪寧會帶她出宮,會送她回家去看親人。其實,她也沒什麼親人了,沒了母親,父親只關心兄弟們。其實,她不過是想去那裡看看罷了。看看曾經讓她那麼留戀不捨的家。一個再也不會屬於她的家。沒想到,她就那樣碰到了那個人。他不是早跟著他父親去任上了嗎?怎麼就會那麼巧?她這一輩子竟然還能遇到他。她年輕,可是卻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她不過喜歡這麼做而已。並不求回報。她是宮裡的人,他報不了她什麼。可是她就是願意。即便如今鬧出事故來。大不了,也就是死。死,也是要和孩子死在一起。怎麼說,她也算是活了這十幾年吧。好的,壞的,總該有點內容。恪寧說會有辦法,她想大概也就是為她遮掩那麼幾天而已。她真的不怕死,因為一直都沒有什麼牽掛,自己像個多餘的人,那麼,生如何,死又如何呢?
“韶華。每天都是你起的最早。”重秀的聲音還是那麼明朗,不過看起來精神卻差得很。眼下一圈青,好像沒有睡過覺一樣。穿一身淡青色衫子,隨隨便便的挽個髻,更顯得清瘦恍惚。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個模樣就出來了。身子不爽嗎?”韶華關切地問道,對於這位跟在四爺身邊最久的人,她一向是敬而遠之的。胤禛雖說對她們都不大上心,但是對於重秀,倒還是有幾分看重的。畢竟,她跟著他最久,許多事還要她來做,才踏實妥帖。
“沒什麼,睡不安實。好像四爺一早就出去了,都沒見到人影。”重秀似乎還沒有注意韶華的神情,韶華卻覺得她的話語有點不對頭。
“許是,又有公事去做。爺最近忙。倒也奇怪,福晉今天卻還沒起呢?”
“沒起,不知道是沒起,還是根本就不在。”重秀淺笑,卻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失望。見韶華不言聲,方抬起頭,卻見韶華一手支著頭,緊蹙著眉,臉色煞白。
“韶華,韶華,你怎麼……”重秀一把扶住韶華,連忙拽過她的手腕子,食指一掐,只輕把了一下,心裡卻已明白。原來重秀自幼曾隨母親學過醫理,對脈象藥學極為精通。韶華已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子,她如何能不知。“你怎麼?”忽然,她意識到什麼,慌得甩開韶華的手。韶華只覺得心悸,抖得上不來氣,也沒注意到重秀的動作。重秀定了定神,不敢說什麼,只扶起韶華,慢慢進到屋裡去。接著回自己房中,從一個小荷包裡取了一顆小丸藥,拿水化了,端到韶華這邊,喂她吃了,過了不一會兒,果然好了些。見韶華睡了過去,她才退出來。在自己房中坐了好久。一段深思熟慮之後,她忽然起身梳妝打扮起來。她要去見她真正的主子。
永和宮的德妃娘娘剛剛從人們對於她漂亮的小兒媳婦,和兒媳婦孃家的龐大嫁妝議論中逃脫出來不久。兒子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讓她不由得有一些自哀自憐。明明是自己親生的骨肉,卻被別人抱去撫養長大;明明就要回到自己身邊,卻不想兒子對自己如此疏遠;就連在兒子的婚事上自己也幾乎沒有什麼發言權;這一切可算是對一個母親的最大傷害。但她又能如何呢?她本來就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罷了。不是這樣嗎?不過,她畢竟還有一個最可靠的人在兒子身邊。這樣,多少都會讓她放心。她覺得這一點,是她第一次學會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