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鳳眸。
亟待她正欲睜開眼,一個黑衣人朝她走來,那人撕開了她的袍子的一角,露出她滿是傷痕的脖頸,還有肩上的肌膚。
一個黑衣人將在火爐燒熱了許久的鐵柄攪動了數下才拿出。
那黑衣人緩緩地朝嵐安走去。
這時大雍俘虜必須打下的烙印,燙入肌膚,滲入肉中,會跟著她一生,直至她死去!——
當鐵柄離她越來越近,嵐安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凡大雍俘虜兩個刺字,左臉,左肩。”大雍“二字,將伴隨你,一生……”
無情的話語,從那人的薄唇中溢位,冰冷的不帶半點溫度。
這一刻,嵐安猛地抬頭,虛弱地睜開雙眼。一瞬,對上面前靜坐的男子窄長陰寒的鳳眸。
她身子震了一下,接著,烙鐵燙入肌膚,切膚的痛……
整個天牢裡傳來一聲女子野獸般的低吼。
“啊——”
嵐安的唇滴著血,她的左臉鮮紅的“大雍”二字還未結痂。
那黑袍人從座椅上站起,勾唇道:“你是認命告訴我關於莫赫圖的秘密,還是繼續‘負隅頑抗’,堅持你可悲的堅持呢?”
他的聲音同他的人一樣陰寒。
嵐安想大笑卻沒有一絲力氣,她若是會說出西涼的機密,早就說了,既然已經堅持,至死都堅持著,西涼人珍愛生命,即使輕賤若草芥,也不會妄自輕生!
在西涼,在草原,那麼多的為奴為馬的人都沒有想過輕生,她身為西涼班爾拉部的女將軍,更不會輕生!
她是西涼人,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西涼!
她忠於西涼的皇帝,更相信女皇的軍隊會來拯救她於水火!
“天真。”黑袍人深凝了女人一眼後,轉身離去。
墨黑的斗篷遠去,黑袍人跨出了北營天牢。
●
西涼,國都祁連。
百里加急傳至的時候,班爾拉部已經失守,女皇震怒。
下令急招莫赫圖部與漠南部的兩位將軍進京。
百官退出金殿,女皇從金座上站起,赤金的龍鳳雙步搖抖動一瞬,冕鏈落了下來,帝王素白的手揉了揉發昏的腦袋。
西涼,至她這一代,真的要面臨“生死大劫”了嗎?
“速召阿七來見朕!”
端莊雍容優雅的女皇沉聲朝一旁的女官說道,而後明黃的龍鳳袍子,衣袖一甩,便走下高座。
●
一座宮閭里,緋衣的男子靜默地跪在金殿中。
端莊優雅的女人被女官扶著走向金殿的高座。
“都退下吧。”女皇說道。
殿前傳來窸窸窣窣的做退聲。
等人都走空,硃色的宮門“轟”的一聲被闔上,女皇才站起身,冕璉相碰,明黃的衣袍動了動,人已朝著金殿走去。
緋衣人感受到,女皇的靠近,他壓低腦袋,趴伏在金殿上。
“朕不命人喚來你,你就不來見朕了嗎?”
端莊的女皇凝著腳邊跪著的人,冷聲道。
“阿七怎敢……”
男子答的淺淡,不料女人明黃的衣袖一拂,袖間飛龍與金鳳齊飛,一聲刺耳的響聲在金殿傳開了。
昔年前沒有落下的一掌終於落下。
“這一掌為你死去的父王!”
男子絕美的臉上現出一個五指印,白皙的臉紅腫起來。
他唾了一口血水,依舊妖冶的笑著。
他父王至死都沒有見到么子,這是父王的遺憾,又怎不是他的痛。
可是,他的痛,他父王的痛,都不該由這個女人來教訓他!
她一心想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