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奇醜,威武兇猛的怪獸,非但沒被驚嚇到反而覺得那和煦的眼神對自己充滿深深的依戀。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腦袋,可是這傢伙太高大了,她只能摸到它的小肚子。
洡淲犼低吼一聲,縮了縮身子,怕她誤會,抬起前爪輕輕拍了拍她手背。
花千骨笑道:“原來你怕癢啊。”她覺得它可愛極了,有點像哼唧。
“司水神女,你終於回來了。”洡淲犼慢慢地靠近她,直起身體,用兩隻前爪將她溫柔地圈進懷裡。
花千骨站在它的後爪上,掂著腳尖輕柔愛撫,也許是被它所打動,莞爾道:“嗯,回來了。”
洡淲犼仰天一笑,它的司水神女在冰雪中是最美的女人,是令天地萬物都失色的絕代風華。
將她輕輕地放在背上,灰濛濛地霧氣像是塵封已久的鐵門緩緩開啟,花千骨見到了那幅壯觀的景象,漫天飛雪的白色世界中,大大小小的冰藍色晶體或垂懸半空,或立在雪中,或藏於冰下,數量何其多,綿延無盡頭。純淨的白與天河般的藍交相輝映,斂去六界繽紛多彩,愛與恨,仇與怨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她簡直目瞪口呆,坐在洡淲犼身上隨意碰了碰一塊冰藍色晶體,竟真的和冰晶一模一樣,只是不像它那麼活潑。
“主人。”冰晶浮在她身邊解釋道,“那些大的都是沉睡中的眾神,這些小的是上神的碎片。”
“嗯?有區別嗎?”花千骨覺得奇怪,看上去除了體積不同,其他都一樣啊。
“當然有區別啦,在妖神之劫中,上神們遭受了最大的懲罰,以神力而言,越是強的越是毀滅成許多碎片,而這些碎片都在一點點地等待著重聚。”
花千骨想起冰晶也是塊碎片,便道:“那你也是上神的碎片?”
冰晶頗為驕傲地道:“當然,我是迦然上神的碎片。”
“迦然……”花千骨點了點頭,他原來是位上神。
冰晶繼續道:“迦然上神是主神之子,不僅英俊瀟灑、溫文爾雅,而且神力無邊,與主人是天生一對,地配的一雙。若不是妖神之劫作亂,您與迦然上神早已成親了,說不定現在都兒女成群了。”
花千骨低下頭,黯然神傷,她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的夫君下的命令。難道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要對她的孩子痛下毒手嗎?
曾視若珍寶,今棄如敝履,當真如此,他還不如再殺她一次。
心裡悲苦,眼見又要墮下淚來。冰晶看得難受:“主人,您恨白子畫嗎?”
沉吟半晌,花千骨搖了搖頭,她並不恨他,仔細想來當時他那麼做或許是想保她的命,可是從失去他的那天起,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早就在倒計時了,若不是這個孩子,她已死了。
“那您還愛他嗎?”冰晶想要聽她說,雖然它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執著那個答案。
愛?花千骨沉默不語,她愛了他兩世,可惜啊,也許他們之間註定只能相忘。
花千骨哪裡知道自己的沉默讓白子畫心如刀割,他逼迫司音神女用舒雲珠一路觀微,此刻她竟對自己無恨也無愛了嗎?
絕情水的傷疤深入骨髓的痛,扣住她的手都在發抖。司音神女見此情景心有不忍想收了舒雲珠,卻被他阻止。一路上,白子畫意識到一個問題,按住左臂讓他痛得快要失去所有知覺的傷疤,道:“是你們設計讓小骨離開我,是那個迦然要帶走她。”
司音神女沉默半晌道:“是。迦然說,要讓她心甘情願地回來。”
心甘情願嗎?他傷了她的心,她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她回去了。可是,可是自己才是她的夫君啊!她怎麼能這樣拋下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發亮的天空中雪花飄飄,如精靈飛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