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豔羨,又是鄙夷,只是十二萬而已,竟然都拿不出來,那還做的哪門子進出口生意?
顧忌林清婉,他們沒當面表露出來,但私底下卻沒少露出鄙夷輕視之態。
哪怕再小心,同住一個屋簷下,林十他們總會察覺,何況他們還並不怎麼小心,所以林十他們碰到過好幾次“竊竊私語”。
有一次一個堂兄弟忍不住衝了出去與他們當面對質,本以為他們被發現背地裡說人壞話會心虛,誰知道人家的暗諷直接變成明嘲,論嘴皮子,他們自然是比不上這些走南闖北,歷經風雨的大客商的。
於是一群人被罵得面紅耳赤,直接就跟人動起手來,最後一行人是被抓進了衙門裡。
但因為雙方身份特殊,且鬧得也不是很大,所以大客商交了罰款便走了,而他們則是被林佑贖出來的。
林佑是不得不出面,因為林十他們報了郡主府的名字,可把人贖出來,林佑就忍不住說了他們一頓。
“父親是沒看見他說的是什麼話,好似我們只會給宗族拖後腿一樣,他還沒當族長呢就端起了族長的派頭。”
要不是林佑說話太難聽,他們也不會受刺激連夜從京城趕回來,可以說他們這一路上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
去的時候還滿載希望,所以哪怕路途艱苦他們也覺得開心,可回來卻是帶著傷和怒氣的,所以路上的艱苦便難熬了十倍,林十在路上都中暑昏倒了,可就是為了爭那一口氣才強撐著回來的。
林十添油加醋,直接把八叔公氣得倒仰,他張嘴正要說話,結果嘴巴才張開,腦袋便“嗡”的一聲,腦中似乎有什麼被衝開,他眼前一黑,直接仰面栽倒。
林十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他爹身體不好的事,他跳起來蹦過去,著急忙慌的去拉他,“爹”
等把族裡的大夫找來,八叔公已經人事不知了。
大夫看見林十這樣扶著八叔公,氣得不輕,直接上前拍開他的手,怒道:“老十,八叔這是中風,誰讓你胡亂動他的?”
林十手腳發僵。大夫連忙指揮了下人慢慢的將人平抬至床上,然後趕緊救治。
待天黑之後,大夫搖了搖頭道:“命是救回來了,可這人……是恢復不了了。”
林十咬牙切齒的道:“是林清婉,是她害了父親!”
大夫也是林氏族人,他瞥了林十一眼後道:“我給八叔開了張藥方,你找人去與我抓藥吧。”
林十派了下人跟去,他原地轉了兩圈後便出去找那些與他一同從京城回來的人。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林潤在家聽到訊息,臉色沉了沉,派人進城與林清婉報信,同時要去八叔公那裡看看。
六叔公就道:“你此時去了也沒用,不過是徒增氣惱罷了,不如等明天他們找上門來再說。”
“明天……”
“明天你帶他們見婉姐兒去,”六叔公臉色陰沉的道:“老八越來越不像話了,連帶教出來的兒子都不中用。”
想到林清婉,六叔公臉色更差,“婉姐兒也是,自家怎麼鬧都行,怎麼能任由他們鬧到京城,把我林氏的臉都丟盡了。”
林潤不太贊同的道:“婉姐兒若能勸動他們,也就沒有索要路引一事了。”
“可京城的事不是她設計的嗎?明明可以在族中將事情與大家說清楚,何必鬧到京城?今日過後,不知多少人背地裡恥笑我林氏呢。”在六叔公眼裡,任何事都沒有林氏重要。
林潤抿了抿嘴道:“父親當日也在場,八叔提起時,可沒人替她說項,難道讓她揹負忤逆長輩的名聲?”
“她是第一次忤逆長輩嗎?”
從林清婉回族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忤逆長輩了,她何時聽過老八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