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黯沉。
電話那崔玉鳳敏感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忙安慰道:“都已經包上了,沒什麼太大事兒,你別掛著了啊?”
“嗯,我知道了。”
李燕掛上了電話心裡很覺得沉重,第二天早上就跟孫勵請了假,買了車票就往家走。
這一路上思緒飛遠,上輩子沉痛的記憶翻湧而來,這幾年的順遂生活幾乎讓她忘記了曾經的悲痛,反省自己光只顧著賺錢,對家人關心不夠多。
李奇打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聽話原本並不是件壞事,可要是太聽話了那就是懦弱的表現了,這種性格在他上學後變得特別明顯。打個比方來說,他們班上四十幾名學生,公認最老實的那個主動挑釁式的懟他一拳頭,他都不敢還手。可想而知,他老實到什麼程度了。
姊們三個裡頭,李燕和李奇小時候在性格上較為相似,當初她也曾經捱過欺負,可那時候李家經濟條件不好,加上崔玉鳳和李大中夫妻感情不睦,讓她覺得就算自己在學校跟人打架也沒有人當靠山,回家還得被揍一頓,所以她才會那麼膽小,連高小年拿把小刀子威脅都能被嚇得晚上睡不著覺。她的這種性格也是年歲漸長才漸漸好轉,不再受別人欺負。
可以說,她跟李奇兩個人表面上是都挺老實,可她那是有前提做基礎的假老實,而李奇就是貨真假實的真老實。也不能完全這麼講,他在家裡還是挺龍興的,一出去就蔫兒巴了。就是屬於那種在家是條龍,出外是條蟲,光知道窩裡橫的主。
現如今的李家,無論從經濟條件還是家庭和睦度來講,都遠非當年可比,這種環境中成長的孩子,要還是膽小懦弱,那就真是值得考慮該怎麼改變他這種性格了。
這次李奇胳膊受傷,起因是和班上的幾個小男生一起玩兒籃球,他們這一方贏了,對方的一個小男生就氣不憤的推了他一把,柿子專挑軟的捏,都知道他老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才會別人不推推他。結果他就被推倒了,胳膊硌到了籃球鐵架子上就弄裂紋了。
對此李燕一點兒都沒感到驚奇,在跟她媽通電話的時候她就猜到是被同學給弄的,事實情形果然如此。
老太太吳芝蘭心疼孫子,吵吵著要去找對方家長,讓給個說法,被崔玉鳳給勸住了,說是學校會處理這件事,等著結果看看再說。
說不惱火那是假的,自己弟弟受了傷,疼得齜牙咧嘴的直哼哼,看著也是心疼。可李燕也知道,光是心疼沒用,就算是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也仍然是於事無補,更何況還不能這麼去做。畢竟都是小孩子,一起玩兒打個架爭吵鬧也在所難免,學校承諾給個說法也就行了,不能得了理不饒人。
歸結到底,主要還是怪李奇自己,如果他能夠強勢一些,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想到當年的那場意外,李燕越發堅定了想要改變他懦弱的性格。
“媽,讓李奇參加校體育隊吧?”
崔玉鳳怔了下:“你怎麼想到這個了?”她沒明白大閨女剛回到家屁股還沒怎麼坐穩當就提出這樣的意見。
吳芝蘭也插嘴道:“參加那個幹什麼,怪累怪累的,再把我大孫子累壞了可怎麼弄?”
李奇吊著胳膊倒在她懷裡吃著水果,聽到這話也是直撥愣腦袋:“我可不去,體育隊他們早上五點鐘就都得到校,下午放學了也還得訓練,一天老累了。”
李燕白了他一眼沒搭噶他,繼續跟崔玉鳳道:“我是想讓他鍛鍊鍛鍊身體,這體質也太宣乎了,人家推一把都能倒了,鍛鍊結實點兒也省得再出這種事兒。”
崔玉鳳回頭看了眼小兒子,不無懷疑的道:“就他那樣兒行嗎,早晨叫都不愛起來,還能去跑步?”
“什麼叫不行,下死命令讓他去,他敢不去?”
李燕在家裡那是相當有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