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看著裴硯知似笑非笑的臉,看著他戲謔又寵溺的目光,內心糾結萬分。
她自然是喜歡他的,願意嫁給他的,可是……
如果大人知道她有可能是安國公府的小姐,還會願意娶她嗎?
大人與安國公形同水火,勢不兩立,當初裴景修要娶宋妙蓮,他就是極力反對的,現在輪到他自己,他又該如何取捨?
對他來說,這何嘗不是兩難的抉擇?
這個秘密,她要現在告訴他嗎?
“怎麼,嫁給我讓你很為難嗎,居然要想這麼久。”裴硯知見穗和一直不說話,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穗和回過神,看著他,欲言又止:“我想嫁,就一定能嫁嗎?”
裴硯知察覺出一些異樣:“你在擔心什麼,說出來,我來想辦法。”
穗和想了想,含糊道:“成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份這麼特殊,不知你家中長輩是否同意,至少目前來說,你長姐是很反對的,還有陛下那道聖旨,你也不能不考慮。”
裴硯知低笑出聲:“看來是很想嫁給我了,否則不會一下子想這麼遠。”
穗和羞紅了臉:“我說的都是事實存在的問題,大人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裴硯知又笑,笑容促狹:“居然嫌我不正經,我若不正經,你這小丫頭早被吃幹抹淨了。”
穗和的臉更紅了,過了幾息,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大人昨晚並沒有……那個嗎?”
裴硯知挑眉:“哪個?”
“大人!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穗和嬌嗔地抗議。
裴硯知一看小丫頭真的急了,便收了笑正經道:“昨晚你落水險些喪命,身子虛弱至極,我怎捨得折騰你。”
穗和不信,脫口道:“可我明明……”
“明明什麼?”
穗和漲紅著臉,說不出口。
裴硯知看著她嫣紅的小臉,如春風枝頭顫巍巍的海棠,不禁心神盪漾,伸手將她重新攬入懷中,幽幽道:“讓人愉悅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隻有那樣才可以,你懂嗎?”
穗和眼含春水,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
裴硯知笑道:“現在不懂沒關係,叫我一聲老師,以後我慢慢教你。”
穗和羞得不行,把發燙的臉埋進他懷裡:“大人你又不正經。”
裴硯知發出低沉的笑聲,笑得胸腔一振一振的,用了些力氣將她圈在懷裡揉壓,恨不得揉進身體,揉進骨血裡去。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裴硯知才撿起剛剛的話茬:“父母之命你不用擔心,皇帝的聖旨也不用擔心,等我為老師洗清冤屈,你便不再是罪臣之女,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穗和自他懷裡抬起頭:“大人一直在查父親的案子嗎?”
裴硯知嗯了一聲,並不打算將這當中的血腥與齷齪講給她聽:“老師的案子不僅僅是科場舞弊那麼簡單,所以你不要插手,只管交給我就好。”
“我偷偷查一下不行嗎?”穗和說,“兩個人總好過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不行。”裴硯知斷然否決,“這幾年與案子相關的人幾乎都死完了,我每每查到一點線索,相關證人就會被滅口,說明暗中有人也在盯著這個案子,不想讓我查到真相,你若這時候暴露了身份,非但不能幫到我,還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用來威脅我的籌碼,你明白嗎?”
穗和心頭一凜,從他的隻言片語中便能窺見真相背後的血雨腥風。
“好,我會小心藏好身份,不給大人添麻煩的。”穗和鄭重地說道。
雖然她也很想協助大人,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
在幫不上忙的情況下,安安生生不給大人添麻煩,比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