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異,若說被茉陽逮了,那的確很有可能。
“是!”他連忙跑到院子放人,過了一會只聽見腳步聲慌張的響了起來。
宇文執一邊扯掉捆綁著自己的粗繩,一邊倉皇的奔了進來,用力跪在宇文秀面前。
“爹!爹!”
看爹的樣子已是出氣多而入氣少,如果他再晚來一步,那就見不著他爹最後一面了。
宇文秀半睜著眼睛,似乎是想說什麼話,喉頭不斷的上下滑動著,他吃力的抬起一根手指頭,指著棘剛,用一種懇求和期待的眼光看著宇文執。
“孩兒知道!孩兒知道!”他抓著父親枯瘦的手迭聲說,“孩兒這輩子都為棘萱國效命!孩兒發誓!爹、爹——”
宇文秀微微一笑,閉目長逝。
棘剛轉過身去,為了控制情緒而清了清喉嚨,“朕封宇文秀為文華殿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一等忠國公,謐號耿毅。”
雖然一切都晚了,可是這是他僅能做的。
“明日起程回京。”棘剛有些疲累的叫喚,“宇文執。”
“草民在。”他強忍著眼淚,哽聲回應。
“節哀。”他看他臉上、手上有些凍傷,被公主擒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公主淘氣,朕會說說她。”他還不能把要召他進京的意圖表現出來,免得他還沒上京就被謀害了。
“朕命李國源監工,為忠國公修墓,你就在這守孝吧。”
“謝皇上。”宇文執謹慎的行禮。
左右相聞言一喜,原本他們還以為皇上要召宇文執入京為官,這宇文執若像他父親的話,會是個很難擺平的角色。
還好皇上並無此意。
第三章
“我又不是故意的!”棘茉陽無辜的說:“我怎麼知道他是宇文執嘛!更不知道他爹快要死了!”
“就算他不是宇文執,就算他爹好端端的,你也不能隨便捆人去做雪人。”
棘剛雖然在發脾氣,但是一看到女兒那通紅的眼皮和凍紅的小鼻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就又讓他軟了心腸。
剛剛是太兇了一些,茉陽都給他嚇哭了。
他心傷老友病逝,情緒難免受了影響。
“父皇,您不知道,他扔了我好幾個雪球,疼死我了,我一時氣不過,所以……”她噘起小嘴,“我本來打算他一求饒就放了他。
“誰知道那傻瓜脾氣拗得很,就是不肯認錯求饒。我沒有臺階下,只好叫人把他做成雪人。”
“你的面子固然重要,別人的生命也是很珍貴的呀。”
她叫侍衛把雪全往他身上堆,把他埋在雪裡做成雪人,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就算看到院子裡有個雪人,也壓根不會想到裡頭藏了個人。
“我知道,所以打算趁天黑沒人的時候偷偷把他放出來,誰知道天總是等不黑,人又那麼多走來走去的。我也急嘛!就是找不到機會呀。”
她也擔心凍死人該怎麼辦,心虛得很!
人家她是公主,在屬下面前得留點尊嚴和麵子,如果她這麼容易就放了那個傻瓜,會被笑的。
她貴為金枝玉葉,居然拿個平民百姓沒辦法?這是面子問題呀。
“不管怎麼樣,你就是不應該仗勢欺人。有時候想差了一步,後面想補救都來不及。
“這次給你個教訓,凡事要三思而行,別老是這麼莽撞。”
“知道了啦,父皇,您總不能要我去跟他道歉吧。他也有錯呀,他要是不那麼小心眼的用雪球扔我,我也不會生氣。”
“你要是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又怎麼會來扔你雪球。”
“我……”她一跺腳,“好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先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