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身為人民警察,百姓守護神的曾平凡同志,很沒有志氣,很丟臉地連滾帶爬地跳回了床上,用印著第X人民醫院幾個藍色大字的白床單把自己從上到下,密不透風地給裹了起來。
“曾先生?”
蕭衍好笑地伸出手指,拎起了被子的一角——裡頭是受驚小鹿般烏溜溜的兩隻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可憐兮兮又驚恐萬狀地看著自己。
“幹……幹嘛?”
曾平凡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為什麼我這個傷患要接二連三地不斷受到打擊,先是那個官威十足,把自己往火坑裡推的黎局長,現在又是這個“玉面閻羅”……
等等……自己不久前好像剛剛收到了新的任務,要去四海幫的這個閻羅王身邊做臥底!!
不是吧……嗚嗚嗚……
我只是個交警而已啊!開開罰單,為小姑娘指指路,扶老奶奶過馬路才是我的職責啊!!
還有——這裡不是醫院麼?為啥黑道的人可以大搖大擺地跑到我的病房裡來?我的同事麼呢?醫院的工作人員呢?
難道你們都無視我的意願,齊心協力地要送我上路麼?
咬著被單的一角,曾同學的內心在滴血。
“小子!你要抖到什麼時候啊?”阿力上前一把掀開了床單,露出了底下小媳婦似的曾平凡。
“曾先生……”蕭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恩,男孩?男人?
他自己也不確定,只覺得這個人是他從來沒有觸控過的領域。多年來刀口舔血的生活,他的周圍的人,要麼就是毒辣,要麼就是陰狠,孔武有力的也有,懦弱膽小的也不乏。
但是像他這般……莫名其妙的,倒是第一次見到——新鮮!非常的新鮮!
那天在金碧輝煌的包廂裡,看到這個抖抖索索端著盤子進來的小傢伙,他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記得那時候他也是慌慌張張的像一頭誤闖進狼群的小羊,一臉的無所適從,但是看到自己和阿力身邊的兩位美女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副擠眉弄眼的模樣,好玩的不得了——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只想把他抓來身邊,狠狠地欺負一把。
蕭衍有一個壞毛病——就是一旦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了,就一定要收到身邊來,人也好,東西也好,凡是讓他覺得有意思的,就要搞到手。
但是一旦到手後就難說了。
可能把玩幾天,比如他前幾日從某個搞明器的傢伙手中弄來的一隻漢代玉佩。價值連城的東西,卻已經束之高閣。
有些東西可能喜歡幾年,比如他現在的用的這副金絲邊眼睛,已經跟了他多年,蕭衍甚至準備如果這副眼睛質量夠好,怎麼戴都不會壞的話,就乾脆戴一輩子也不錯的打算。
不過到他手裡的東西也好,人也好,最通常的下場就是收了之後直接忘記——比如他比衣服還要多的多的女床伴們,和一些價值高低不等的玩物——對於這些東西的去向,冷心冷肺的蕭衍一向不是很注意。
這個叫做曾……曾平安的小朋友——很有意思,很值得……恩,帶回去玩一玩。
蕭衍壞心眼地想著,看到抖抖索索地所在床角的曾平凡,就像是在看一隻大活寶——即將到手的大活寶。
“曾平安……”蕭衍笑了,“玉面閻羅”笑了——果真是溫潤如玉,冷玉!如玉般光潔,如是冰凌一般的溫度,冷的人牙齒打顫。
多年後,曾平凡回想起這一幕,依然覺得凍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看的男人笑起來,竟然也是流光溢彩,明明知道這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竟然還會愣愣地附上前去,靈魂就像是被牽走了一樣,不停自己的使喚。
但在當時曾平凡當機的腦子裡,他文學青年花痴的一面被這刷刷的冷風給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