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五天前睢陽城內就斷糧了嗎?從他們斷糧到現在我們組織了幾次進攻了?他們的戰鬥力哪裡像斷糧的樣子?”孫孝哲在帥帳中對能元皓破口大罵。
能元皓一臉委屈,趕忙躬身解釋道:“將軍,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睢陽城內確實早已斷糧,屬下派人多方打探,絕無差錯。只是那城中守將張巡、許遠甚是頑固,他們定是靠著一股狠勁兒在強撐著,而且他們深知睢陽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哪怕餓著肚子,也在拼盡全力抵抗咱們的進攻呀。”
孫孝哲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可怕,來回踱步後,依舊怒氣未消,呵斥道:“哼,什麼狠勁兒,我看就是你辦事不力!咱們這幾次進攻,本以為能輕鬆拿下睢陽,結果呢,每次都被他們擊退,還折損了不少弟兄,你讓我如何向上面交代?”
能元皓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連忙說道:“將軍息怒啊,那睢陽的城牆雖說被咱們投石車砸得破破爛爛,但城中守軍佔據地利,又抱著必死的決心,著實難對付。不過,屬下覺得他們這般強撐也撐不了多久了,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他們斷糧這麼久,如今怕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咱們不妨再組織一次強攻,加大攻勢,定能一舉拿下睢陽啊。”
孫孝哲停下腳步,微微思索了一下,冷哼道:“你說得倒輕巧,之前幾次強攻都沒能奏效,這次若再失利,那咱們計程車氣可就徹底沒了。你可有什麼周全之策,別又像之前那般,讓弟兄們白白去送死!”
……
睢陽城內。
張巡此時身上已披數創,其他守城士卒無一不有傷在身。
張巡望向副將南霽雲,後者已少一臂;又看向校尉雷萬春,雷萬春一身甲冑已是破破爛爛,大腿還綁著布條。
張巡虛弱地說:“在下無能,連累各位要陪我留在睢陽了,如今這局面,實非我所願,可咱們已沒了退路,睢陽若破,城中百姓定遭塗炭啊。”
南霽雲哈哈一笑,笑聲中卻透著無盡的悲壯,他用那僅有的手臂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將軍說的這是哪裡話!我等追隨將軍,本就是為了守護這睢陽,守護大唐的疆土,哪有什麼連累之說。便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能與將軍一同戰死在此,我南霽雲絕不後悔!”
雷萬春也挺直了身子,儘管那受傷的大腿傳來陣陣劇痛,他依舊咬著牙說道:“將軍,咱們都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從一開始堅守睢陽,咱們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雖艱難至此,但只要咱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讓那叛軍知道,睢陽不是他們輕易能踏足的地方!”
周圍計程車卒們聽聞,也紛紛附和道:“將軍,咱們不怕死,願與睢陽共存亡!”那聲音雖因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但卻透著無比的堅定。
張巡眼中滿是感動與愧疚,他環視著這些滿身傷痕卻依舊堅毅的將士們,說道:“好,好兄弟們,有你們這番話,我張巡縱死也無憾了!”
此時,牆垛後面眼尖計程車卒卻發現了城外的滾滾煙塵。那士卒趕忙大聲喊道:“將軍,快看!城外起了煙塵,叛軍又要攻過來了!”
眾人聽聞,皆是神色一凜,紛紛朝著城外望去,只見那煙塵越來越近,顯然是大隊人馬正在朝睢陽逼近。
張巡握緊了手中已染血的武器,目光變得越發冷峻,大聲說道:“兄弟們,叛軍又來進犯了,咱們打起精神來,今日便與他們再拼上一場!”
南霽雲也嚴陣以待,僅剩的那隻手臂握緊了長槍,高聲道:“來的正好,咱正等著他們呢,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雷萬春強忍著大腿的傷痛,站到城牆邊,對著周圍計程車卒喊道:“都各就各位,準備好傢伙,等他們靠近了,就按咱們之前商量好的法子招呼他們!”
士卒們雖一個個面黃肌瘦、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