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了一下,發覺根本原因在於這裡的女子可擁有個人財產權。
只要不是奴籍,無論平民和貴族,女子都可擁有財產權。至少法令裡是這麼寫的。這就意味著,只要你有能力保住你的財產,即便是單身女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當然,這個‘能力’就值得磋商了。殷如行就算是新落戶於此,也知道真實的世界定不會如同律法上描寫的那般美好。不然,她一個可以養活自己的成年女子,又怎麼會被賣到蘇府當了奴僕?
但是,對於有家族背景的貴族女子來說,這條法令就有實打實的好處了。正因如此,沒有子嗣的一家之主死了,他的產業一般都會落入其妻子之手。在其妻子有生之年,家族眾人是沒有權力瓜分的。如果該寡婦想要帶著那份產業改嫁……
殷如行還沒有接觸到此項八卦,暫時不知後續如何。
正說的熱鬧,有小廝跑過來傳話:“如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採桑姑娘來了,正找你呢。”
殷如行一頭霧水。回到院中,一眼就瞧見採桑站在她房門前晃悠,立刻道:“採桑姐姐可是稀客,快屋裡來坐。”
採桑笑著進了屋,打量了一下房間,讚道:“比你原先那間要亮堂多了。擺件也多了些。”然後一眼瞧見了窗下的那張大書案,案上擺著筆墨紙硯。靠牆角處放著小小的一個書架,上方放置了兩排書。下方擺了個針線簸籮,裡面有些零散的布料和針線荷包。“噗”的笑出聲來:“你倒是圖省事,這麼不倫不類的放著。算是書房還是繡房?”
殷如行給她倒了茶,笑道:“什麼都不是。我又不是那小姐,還得睡覺一個房間,吃飯一個房間,寫字一個房間,做針線一個房間不成?自然什麼都放一塊兒了。”
採桑接過茶啜了一口,似有所指:“小姐會的你也會,將來未必成不了小姐。”
“誰說的?”殷如行裝作沒聽懂,眼一橫:“我可不會繡花。哪有小姐若像我這麼手拙的。”
採桑也笑了:“你也是的,有功夫學寫字沒功夫學繡花。到底還是費些心的好。哪怕做一兩個荷包帶著,看著也亮眼不是?”
殷如行隨意笑笑:“我不講究那個。一個丫頭,誰還挑剔我?”
採桑嗔她一眼:“在這府裡糊弄糊弄也就罷了,沒得出去了還這麼寒酸的。十日後夫人要去普濟寺上香,讓我過來問問你,可想一塊兒去?”
殷如行驚訝了:“問我?”
她的驚訝是有理由的。去寺廟上香屬大型活動。柳氏即便要問,也該是問蘇雷去不去。怎麼問到她一個丫鬟頭上?
採桑微微一笑,湊過身壓低了聲音:“好妹妹,你對二公子的心我也略知一二。如今你雖是一等丫鬟,專管書房。到底還是和二公子疏遠了。不瞞你說,這普濟寺的香火是一等一的靈驗。你去燒一炷姻緣香,說不準日後就事成了……”
殷如行驚訝的聽著,內心窘然。原來柳氏為了再度有孕做了兩手準備。不光請大夫調養,還有求神拜佛的保佑。而她,就是那個順路捎帶的。當然,最終目的依舊是為了蘇家子嗣延續。如果在菩薩保佑下蘇雷碰了她,就沒有理由再以保住貞潔的名義反對婚事了。
殷如行對此毫無興趣。雖然她也在計劃加進和蘇雷關係的親密度。但是這種方法絕不可取。燒姻緣香無疑是將目的告知天下,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除了造成目標人物蘇雷的警惕外,不會有任何用處。
採桑還在說著:“……普濟寺的風景也是絕好。山中有杏林,這時應是杏花盛開……齋飯的手藝一絕,江城沒有哪家酒樓比的上……前年寺裡還新修了佛塔,足有七層高,每層都供奉了菩薩,在城外都能看見……”
“寶塔!”殷如行眼睛突然一亮,打斷她的話:“採桑姐姐,真的有七層高的寶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