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蘇離胸這副有成竹的樣子便知道她現在日子過的很穩,自己這個後宅門外漢就不瞎操心了。又注意起一事:“咦,你怎麼連名帶姓的稱呼你家夫君啊。也太見外了吧。”
蘇離扯了扯嘴角,道:“這不是在你面前麼,那麼講究幹什麼。我每天裝來裝去已經夠噁心的了,好容易都是自己人,還不能放鬆一下?”
“裝來裝去?”殷如行皺著眉打量了她一會兒,“有人欺負你?”
蘇離不屑一顧的噴了口鼻息:“算不上被欺負,就那麼回事。立場不同、利益不同,紛爭就有了。不過是連橫合縱,打壓對手,共謀所求而已。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說細了你聽著也煩。不說它了。”
殷如行聽來聽去覺得不對勁,怎麼蘇離身上看不見一點兒新婚的喜悅,反和在祺城時差不多呢。這婚結的算怎麼回事?
蘇離一聽她的疑問就笑了:“婚姻能有怎麼回事?不就是夫妻兩個合作過日子麼。誰說我和在祺城時一樣了?我是祀城名正言順的城主夫人,生育了嫡系孩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有合法合情的保障。比在祺城時穩妥多了。你和我二哥還真是一對呢,也就你們會憧憬什麼兩情相悅,琴瑟和鳴。當是傳奇話本里的故事啊”
殷如行風中凌亂了,蘇離才多大,想法居然這麼的……暮氣。還有,什麼叫她和蘇雷是一對。亂講
蘇離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如行。我從小在那種環境里長大,有些事你是無法想象的。小時候,我見過無數美貌的女子,有些還是我母親親自找來給我父親的。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男人放縱起來是什麼樣,見過他們最醜陋的一面。當然,也有能剋制收斂,雄心壯志不在女色上面的。比如我大哥。可那又有什麼分別?無論他們追求的是什麼,永遠都不會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對於男人來說,女人很重要,不可缺少。但某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是重要的,不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婚姻想要穩定長久,做妻子的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梁少安前頭一個妻室就是在這上面糊塗了。結果呢,連命都沒了。”她冷冷一笑,“我又不是腦袋裡塞滿了糠,怎麼會看不清楚?”
這一番長長的言論觸動了殷如行的心事。她久久不語,深深的嘆了口氣:“你才多大,這樣過一輩子,終究……”
她想到了殷如言,雖然殷如言帶給她的傷害是難以磨滅的,但不可否認,殷如言曾經讓她領略過的風景也是無可取代的。說不上來值得不值得。只是女人,如果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愛情,縱然平安富貴活到老,終究還是遺憾的。痛苦,也是生命的一種經歷和財富。人生百味,酸甜苦辣總要都嘗一嘗才不枉此生。
只是這些話,因為不想提起殷如言,她是沒有辦法勸她的。看著氣氛太過沉悶,話鋒一轉,提起羅楓寒說的事來。
蘇離很爽快的答應了:“沒問題,回頭約個時間,我和他會面詳細談談。”
殷如行有些擔心:“會不會妨礙到你啊?這事我就是隨口傳個話,並不是什麼非完成不可的任務,你別硬撐著,不行也沒關係的。”
蘇離立刻就笑了,笑的很開懷:“沒事,你不用擔心。政事這東西,只有參與進去了,才有機會顯露自身的才能和價值。一旦你有能力和價值了,圍在身邊的人就會漸漸增多,最終形成利益團體。這是立足之本呢,比扯著男人睡覺強多了。我還得謝謝你搭這條線,羅楓寒要辦的事,從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中。這事是必能成的,不過天元五城能給他的支援可多可少,就兩說了。他要我辦的,應該是這個。”
說起政事來,蘇離頭頭是道,剛剛的頹鬱之氣瞬間掃空,眼睛晶亮,神采飛揚。殷如行看著她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思忖:蘇離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事業穩步漸進,生活富貴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