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五年,吾妻來歸,時至軒中,從餘問古事,或憑几學書。吾妻歸寧,述諸小妹語曰:“聞姊家有閣子,且何謂閣子也?”其後六年,吾妻死,室壞不修。其後二年,餘久臥病無聊,乃使人復葺南閣子,其制稍異於前。然自後餘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滕王閣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採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層巒一作:層臺;即岡一作:列岡;天人一作:仙人)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軸通:舳;迷津一作:彌津;雲銷雨霽,彩徹區明一作:虹銷雨霽,彩徹雲衢)
第150章 難以回頭(三)
微濃大為受驚,奮力掙扎起來,口中“嗯嗯”地發出聲響,想要擺脫鉗制。她能感到這個人臂力極強、手掌寬大,是個男人,但對她沒有惡意。
可除了楚璃和陳功折之外,還有誰知道這個密道?還有誰會出現在此?唯有一人!
一想到此,微濃便停止了反抗,想要示意對方開口說話。而那人好似看懂了她的意思,即刻附在她耳畔說道:“微兒,是我。”
真是師父冀鳳致!微濃大喜,心頭驟然一鬆,連忙支吾兩聲,想讓師父放開她。
可惜冀鳳致的手勁並未鬆開,反而越箍越緊,又低聲對她說道:“你不要讓陳侍衛的心血白費!”
微濃身子一顫,徹底明白了,便又再次拼力掙扎起來!奈何冀鳳致的手勁太大,她根本無法掙脫,只能徒勞地聽著外面越來越響的打鬥聲,還有兵器的碰撞聲、鎧甲的摩擦聲……那些聲音交織而來,猛烈地衝擊著她的聽覺,也撞擊著她的心。
她想阻止他們,告訴他們別打了,她願意跟那位嚴大人回宮。只可惜,冀鳳致顯然已與陳功折商量好了,要讓她留在這個密道里,讓她等待被鮮血救贖。
“住手!”就在這時,一道脆亮的女聲乍然響起,打斷了這膠著的局面。
微濃看不到人,也辨識不出聲音傳來的方向,但她認得那個聲音,那個陪伴了她三年之久的聲音,是元宵!
元宵就在這園子裡!她沒出意外!這總算是件好事,至少能讓微濃在眼前的情勢下感到些許安慰。然而元宵隨之而來的一番話,卻讓微濃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位大人怎麼稱呼?見到本宮難道不知下跪行禮嗎?”
元宵此話一出,那位嚴大人立刻收劍,看了過去:“你是太子妃?”
“正是本宮。”元宵的聲音漸漸近了,越來越清晰,直至她也走到了假山之前,微濃才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她雙手攏於袖中,下巴高高揚著,故作一副高傲的姿態,聲音卻是細膩柔婉:“這位大人不是想見本宮嗎?怎麼,你認不出來本宮是誰?”
嚴大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看向陳功折,一臉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