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不僅寫了朝堂、軍隊合併之事,就連工、農、漁、牧等各個方面的條例都已經初步擬定。這樣一個計劃,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聶星痕才死了多久?兩個多月而已!短短時間內,寧王怎麼可能就想出這麼詳細的計劃來? 微濃忍不住確認:“這真是最近才做出來的?” 寧王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如今你再糾結這些無謂的問題有意義嗎?孤是要與你商談這些內容,而不是讓你來質疑它是什麼時候做的!女人的注意力永遠都是那麼狹隘!永遠不放在大局上!” “你心虛了?”微濃捏著那本小冊子,寸步不讓:“你若不心虛,何至於拿男人女人扣帽子?這東西總得幾年工夫才能制定吧?你怕是從星痕掌權就開始計劃了吧?” 微濃重重將那本小冊子摔在地上:“這就是你找他認親的最終目的?這計劃你是不是也讓他看過了?以親情之名說服他停戰?然後被他拒絕了?現在你又想來說服我?” 微濃的憤怒被重新點燃:“原青政,到底是你老糊塗了,還是你太高估自己。現在九州的局勢你真的能看懂嗎?燕國沒了他,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你還妄想拿一本冊子就把人心都收買了?我就看了第一頁,都覺得是個笑話!” 她話音剛落,裙襬帶起一陣風,腳邊的冊子恰好翻開在第一頁,但見上頭赫然寫著:“四國和平統一,無分你我,以原氏為帝,恢復楚王室,與燕、姜各自封王……” 微濃只覺得想笑:“既然和平統一,又為何要尊原氏為帝?難道不能尊聶氏?還有如你所說,既然楚地歸屬燕國,恢復不恢復楚王室,難道是你能說得算?” “聶氏還有人嗎?燕國還有誰能說得算?聶星逸?”寧王三句反問,隱隱透露著威脅的意思,似乎涉及某個即將被揭露的王室秘密。 微濃有一種不祥之感,她很想追問,又恐不打自招,唯有忽略這個問題,繼續指出:“你這種統一,與四國割據有何分別?照樣是四國各自稱王,不過就是尊你為帝、每年向你進貢罷了!換湯不換藥,圖個虛名而已。你覺得能維持幾年?四國照樣會打,打的會比如今更厲害!” “你難道有更好的法子擺脫現狀?還是你想繼續打下去?”寧王指了指門外:“別說寧國,就是屋外還有個雲辰,你能鬥得過?” “是你鬥不過吧?還是你怕百年之後,你的子子孫孫鬥不過?你不想把江山拱手讓給雲辰,便想出恢復楚王室的伎倆來拉攏他?讓他甘心替你們原氏賣命?”微濃無聲地嘲笑:“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你這是在求他放過你的子孫,卻又低不下頭,就想用這本冊子給自己搭塊遮羞布而已。” 微濃一針見血,將寧王氣得無話可說,心裡縱是一百個不願承認,可又明白她說的全是事實。 “若是星痕和湛兒還在,孤豈會忍你如此侮辱!”寧王又開始捂著心口喘大氣:“孤比你更想殺了雲辰!” “可是你又怕殺他會引起楚地民憤,到時候更加擺不平?”微濃一腳踩上那本小冊子:“你以為雲辰是傻子嗎?他會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旦他歸附於你,等原氏坐穩了新朝大位,他豈不是任你宰割?” 此時此刻,寧王真是後悔把微濃叫來,他覺得微濃有句話說得真對,叫她來是“自取其辱”!他今日疲累至極,實在沒有心思與她做口舌之爭,遂十分不耐地道:“我都說了,雲辰不必你過問,你只需說,你自己是否同意此事!” “我能代表誰?”微濃再次笑了:“您把我叫來,是問我自己的意思?還是問燕國的意思?若是問我個人,我覺得此事太可笑,統一有名無實,戰爭照樣無法平息;您若問燕國,我能替誰做得了主?我只是個身份造假的外親,一個有名無實的煙嵐郡主,恐怕您太高看我了。” “你能代表我那親外孫和明塵遠就夠了,”寧王突然也開始笑,“只要你表明立場,聶星逸也可以交給孤來談。” 從方才寧王提起燕王室無人做主開始,微濃就有一種不祥之感,而這種感覺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她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