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告退。兩名太監聽聞此言,也只好隨之告退。 “等等!”眼看著原澈打算離開,微濃出言喝止,對寧王說道:“您方才不是說,這個孫子任我處置了?那您此刻讓他退下,我一會兒去哪裡‘處置’他?” 寧王冷笑一聲,點頭不止:“好,好!孤就讓他留下來!孤看你要如何處置!” 微濃從這句話中聽出了明確的護短之意,忍不住諷刺:“看來您還是心疼孫子,不捨得讓我‘處置’他。既然如此,方才何必假惺惺地說那句話,真是令人作嘔。” “我不是不捨得,”寧王大約是怒極了,此刻反倒平靜了些,“我比你更想殺他!但我是君王!我首先考慮的是社稷和王位!我的兒子孫子都死了,剩下幾個還不如他爭氣!儲位怎麼辦?” “真是個荒誕無稽的理由!”微濃簡直對這個想法感到驚詫:“原來你就是這麼教育子孫的!想要得到王位,就把前頭的繼承人都殺掉!這種行徑不僅不會獲罪,還能如願以償!” 微濃驚訝以致想要笑出來:“哈!那你等著看好了,原澈也會死的,你的子子孫孫都會效仿他,你們寧王室永遠都會殺戮不止!” “你沒坐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根本不會懂。”寧王忍住怒意搖頭:“若有其他選擇,我會憋下這口氣嗎?在天下人面前,我首先是一國之王!其次才是一個祖父、父親!我必須要為社稷考慮!為天下考慮!” “不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有幾分為天下,為社稷?若真是為天下人考慮,你何不退位讓賢?”微濃冷笑不止:“說白了,你不過就是怕王位旁落,怕王室不再姓原而已。所以子孫再不成器,也要硬找一個套在王位上,哪怕他是弒兄的劊子手。” “混賬!”寧王聞言只覺得大受侮辱,重重拍著桌案:“我從前沒發現,你竟是個如此刻薄的女人!我的孫子外孫,竟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刻薄又如何?我嘴上再刻薄,也不比你們行事刻薄更令人厭憎!”經寧王這一評價,倒也讓微濃醒悟過來不應繼續做口舌之爭,遂也稍稍收斂一番,轉而再看殿上的原澈。 這一次,她發現他正驚訝地看著寧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方才說了什麼。顯然,原澈也是第一次聽到,寧王就是要等著她來說這件事。 微濃轉回頭再看寧王,冷冷地道:“您方才痛說家史,想必也不是為了自取其辱,今日叫我來究竟是什麼意思,總該說了吧。” “你覺得孤會是什麼意思?”寧王賣起了關子。 微濃沒有一丁點猜測的心思和興致,冷笑一聲,徑直轉身走了,邊走邊道:“戰場上見吧!” “你就這點耐心也沒有?!”寧王在她身後冷冷地道。 微濃這才停住腳步,卻沒轉身:“不是沒耐心,是不想奉陪。” “你先聽聽孤說什麼,或許你會有點兒興趣。”寧王捂著嘴巴咳嗽一聲:“孤的意思是正式停戰,兩國合一。” 聽到這一句,微濃迅速轉身:“什麼叫‘兩國合一’?” “和平統一,誰也不吞併誰。”寧王簡單解釋。 微濃沉默了,她沒想到寧王今日一下子給了她兩次衝擊。一次於私,一次於公。 “燕寧和平統一,那姜國呢?楚地呢?”微濃問出第一個問題。 “只要燕國願意,姜國還用考慮嗎?至於楚地,”寧王終於笑了,“不早就是燕國的地盤了嗎?” 微濃輕笑:“誰能做雲辰的主?” “這上頭都寫的有,”寧王從桌案上拿起一本小冊子,示意微濃上前,“這是初步計劃,你過來看看。” 微濃看著他手中的小冊子,將信將疑:“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寧王無奈解釋:“星痕死後,孤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畢竟本是一家人,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孤也不想再看到互相殘殺的事了。這個結局,對你我都好,對百姓也好,你自己看看。” 微濃心中有一種異樣之感,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返回丹墀之上,接過寧王手中的小冊子,翻開粗略一掃,已是吃了一驚。 這小冊子上是詳細的統一計劃,主要以燕寧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