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帕擦擦手,說:“回頭我跟梅叔叔說一下,讓他記得囑咐人定期清洗更換過濾網。就現在的空氣質量,沒幾天就得來這麼一回才保險……我媽就上心這些。被她唸的,我現在也注意多了。”
彭近知微微一笑。
彭因坦看看父親,說:“梅叔叔說您還沒吃晚飯。我剛給您訂了餐,一會兒也該送到了。”
“讓廚房給我做碗麵就行。”彭近知說。
“爸爸,您還是多保重身體。”彭因坦說著,看了眼腕錶。“我也該走了。索鎖去她媽媽那裡了,我去接她。”
彭近知沉默片刻,說:“我說的,你就當成耳邊風,是吧?”
他語氣淡淡的,難掩嚴厲。
彭因坦說:“沒有。我就是不能遵命。”
“不懂事。”彭近知說。
彭因坦深吸了口氣,才控制住自己不跟父親針鋒相對,說:“索鎖的情況,您很清楚,爸爸。如果有什麼錯,錯的也不是她。她是該被保護的……爸爸,其實如果當年,她父親被保護好了,很可能後來有些事情上,您就不會那麼被動。甚至於之後還被動了好多年,對不對?所以其實,您欠索鎖和她父親一個公道。也許我猜的不對,爸爸您別生氣。”
彭近知看著彭因坦,問:“索鎖也這麼想麼?”
“這是我的想法。索鎖是個特別善良的女孩子。她雖然不至於連傷害過她的人都會原諒,但是在不違揹她做人原則的前提下,總是與人為善的。爸,今天是您叫我來的。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這兩天我也不是沒有看新聞。雖然不至於說能完全瞭解現在在發生什麼事,不過與索鎖相關聯的事我總是能多注意一點的。我不知道您的建議是不是跟現在的形勢有關係。如果有關係,我也不打算迴避。”彭因坦說。
彭近知一點都不意外因坦的態度。
放在往常他早已勃然大怒,就是現在,他也是有些生氣的。可也許是這幾天他連續工作,已經有些超負荷,精神體力都已經透支嚴重,他想發火都有點懶得發。
彭因坦說:“以前爺爺也教,爸爸也教,公事私事不能混為一談。現在,索鎖的事對您來說是公事,對我來說是私事,更不能混為一談。要回避,那我們就回避。我跟索鎖一起,暫時不回這個家來了。免得影響您。”
彭近知指了指因坦,終於忍無可忍,罵道:“糊塗蛋。”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離開(二)
彭因坦不吭聲。
他父親脾氣暴躁,但情緒控制能力極佳,罵人的情形少之又少。這些年父子倆雖然關係不甚和睦,當面隔空都有爭執的時候,但這麼被劈頭蓋臉的罵,還是極少見的。
“真為了索鎖好,忍一時總是能做到的。做大事的人,小不忍則亂大謀,不知道嗎?”彭近知問。
彭因坦看著父親,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當然知道。他不知道的是,該不該對父親說——他可以忍,索鎖還有沒有時間等?
…酢…
索鎖輕輕打了個噴嚏,忙抽出手帕來擦了擦鼻子。
被手帕上熟悉的味道刺激了下,不禁又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尖,將手帕握在手裡……這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把彭因坦的手帕揣在了口袋裡。也許是下午在博物館參觀的時候?她又笑了笑。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近了,她坐直了些,轉臉看看門外牙。
這院子僻靜的很。她母親送她過來之後,又離開了下,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還沒有回來。透過門上玻璃罩著的薄紗,能看到朦朦朧朧的人影,果然馬上就有人敲門。她起身去開了門,外面是嚴家的家庭服務員,看到她點頭微笑,並不說什麼,只是把茶和點心送進來之後,就出去了。依舊把門關好了。
索鎖站了一會兒,見母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