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薩鎮冰的話停止了。他愣愣的看著一枚巨大的木倫,木倫上環刻著“鵬程萬里由之安故清**艦定遠號舵機”的字樣。
“臥槽你小日本八輩兒祖宗!!誰往這上面刻的字?!”薩鎮冰猛然間咆哮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這枚木輪咆哮道:“這是我定遠號舵輪的輪心!誰敢在上面刻字?!誰能在上面刻字?!”
一群人猛然轉首怒視三枝,看得這位神官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哭喊著道:“不是我刻的啊!這字早就刻上去了。傳說是日清戰爭中日本聯合艦隊總司令伊東佑亨所題,表示日本海軍的騰飛,起於戰勝北洋水師……”
一群海軍的戰士們聞言不由得怒火中燒,幾個憤怒的海軍戰士們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刀子就要把這些刻字剷掉。
“不許剷掉!留著它!”忽然間,滿臉是淚的薩鎮冰低吼了一聲。那些憤怒的海軍戰士們聞言,這才恨恨的將刀收了起來臉色鐵青的站在了一邊。
“留著它!我要它來警示我們的海軍,警示我們中華民族!曾經我們虛弱的時候,遭到了怎樣的屈辱!”薩鎮冰紅著眼,低聲咆哮著:“這些字不許剷掉,必須留著!把它保護起來,就放在海軍學院的門口!!”
“在這個輪心下面給我樹立個牌子,每個進入海軍學院的海軍戰士必須要給我讀完上面的字!我要刻在他們心裡一句話!”卻見薩鎮冰頓了頓,大聲咆哮了起來:“落後,就要捱打!!”
幾位軍醫看著薩鎮冰如此激動,不由得擔憂的走到他身邊試圖讓他的情緒平復下來。八十多歲的老人了,要是出了個什麼事兒他們可擔待不起。
而薩鎮冰見狀則是搖了搖頭,指著三枝道:“你!過來,你剛才說我們的戰艦上鬧鬼?!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三枝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守山犬的漢子以最快的速度搜了一遍,才被推到了薩鎮冰的面前。三枝現在就快要尿褲子了,實際上他的眼淚已經掉了不少。
周圍的這些個漢子們,如同惡狼一般的看著自己。三枝毫不懷疑自己如果有絲毫不對勁兒,馬上就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我也是聽來的,定遠館落成以後。有人到那裡住宿,半夜裡卻隱約看到走動的人影,都穿著中國水兵制服……”
“曾有小偷到定遠館偷東西。卻聽到很威嚴的聲音喝問‘シュェ’,那小偷嚇的自己到警局裡自首。後來有人說這是中國南方人“誰”的聲音……”
“有人喝了酒以後來住宿,醒來發現自己靠在別墅的鐵門上,此後三天腰無法抬起,彷彿遭到了刑笞。有人說,不但喝了酒不可以進定遠館,穿著不整也不可以。因為定遠本來是軍艦,軍規不許喝酒,也不許服裝不整。如果違反。就會腰痛腿痛……”
聽著這些話,薩鎮冰猛然間淚流滿面。他知道,他知道的。這是那些不息的英靈。定遠艦當初負傷陣亡的官兵就是倒在這些材料上。
都是和敵人死戰到最後的勇士,這樣善戰的定遠艦的後身如何能沒有那些不能歸家但卻依然未泯的英靈呢?!
或許冥冥中早已註定。自己這位曾經北洋的老人活著就是為了將這些英靈們帶回家。用自己的戰艦。徹底的擊敗曾經偷襲成功的日本海軍!
然後,將這些漂流在異國他鄉不曾泯滅的英靈們迎回祖國!!
“小野隆介死後,他的後代就在定遠館設立了靈位。他們說‘為那些儘管是敵人,但是隻要不葬身魚腹就開炮不止,對國家忠誠勇武的官兵們的冥福而祈禱’……”
“可定遠館還是鬧鬼,根本就沒辦法住人。所以,他們就把定遠館交給了我們天滿宮神社……”
三枝的話說完了,而薩鎮冰這位滿頭華髮的老者卻在椅子上抱頭痛哭。整個港口上到處都是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