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自己要等朋友,讓他等會再來。
侍應生退下去後,趙沐蔓閒極無聊,便打量著四周,這個時候還沒到用餐的高峰期,店裡人不算多,大多都是情侶,坐在那裡喁喁私語。
趙沐蔓失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就連吃飯,也能抓緊時間談情說愛。
“好了,想開點吧。”一個聲音隱約地傳進了趙沐蔓的耳中,聲音很低,可是因為現在店裡還算安靜,而且傳來聲音的地方離趙沐蔓很近,所以她勉強可以聽得見。
“你叫我怎麼想得開!”另一個帶著哭音的聲音道,她好象很激動,所以聲音比前一個聲音大。
“那個王八蛋,他也不想想,他有今天是誰給他的,當年要不是我拼死拼活地在外面做生意,他能有本錢?當初他們家窮得叮噹響,沒書讀,沒事做,要不是我們家,他早就餓死了,現在他發達了,就起了花花腸子,嫌我不夠溫柔,說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語言,他早二十年幹什麼去了,現在兒子都要上大學了,就說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了,還不是嫌我人老珠黃,沒有外面的狐狸精漂亮。”
“現在這個社會,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有什麼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男人嘛,圖個新鮮勁,到了,還不是得指望兒女老伴,外面那些女人是靠不住的。”
“我不是沒忍過啊,這些年,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哪天不是忍得要吐血,這些話我也勸過他,可是他沒一句聽得進去,我想著兒女都還沒成人,只要他不過分,就這麼忍著過吧,可是,那個沒良心的,他不知道是聽了哪個狐狸精的枕邊風,這次回來,竟然和我說要離婚啊。”那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離婚,我離他媽個大頭鬼,我跟他說,要離婚,除非我死了,想給我兒子找後媽,將來分我兒子的財產,做他的大頭夢。他要是敢離婚,老孃就把他和那個狐狸精的錄影播出去,讓他身敗名裂。”
“唉,我說你啊,這麼多年了,這烈性子還是不改,這這樣做,傷了他的臉面,就更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現在不是我不給他回頭的餘地,是他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啊,大姐,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他要真離婚,我就一把火燒了房子,我給他償命,大家都活不成。”
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驚慌:“哎,別別,你可得想開點,我回頭勸勸他,再不行,還有咱媽在呢,他再怎麼鬧騰,咱媽的話他不能不聽,媽也是堅決反對他離婚的。”
“大姐,不瞞你說,一個多月前,我去找過那個狐狸精,我原本只是想去看看,能把他迷成那樣的人到底得有多漂亮,我甚至都準備好了一筆錢,她年紀輕輕的跟著那混蛋,無非是為了錢,我給她錢,讓她離開那個沒良心的,再去找個更好的。”
“哎,你真去了?你傻呀,她能答應嗎,你給她再多錢,她也不會滿足的,她們那種人,不吸乾你的血還能罷手?再說,你去找她幹什麼呀,你不找她,大家還隔著一層窗戶紙,面子上得過得去,你去了,捅破了窗戶紙,她就更不顧忌了。”
“我能不去嗎,那可是我丈夫啊,我辛辛苦苦幾十年,才有了這個家現在的樣子,她憑什麼一來就要搶我的東西啊,我建起這個家容易嗎我,我就去找她了,我不但找了她,我還打了她呢,叫她這麼賤,搶別人的東西,我只恨當時沒把刀子,早知道當時一刀捅死她了。”
這兩個聲音,一個低沉,一個高亢,低沉的那個帶著無奈,高亢那個,卻帶著訣絕。
趙沐蔓聽到這裡,忍不住回頭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
只見她左邊的桌子邊,坐著兩個女人,一個穿著一套黑色套裙,另一個,卻穿著一套藍色,耳朵、脖子和手指都戴著亮晶晶的首飾,看上去都是有錢人。穿藍色套裙那個正不住用紙巾擦著眼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