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然而眼下……李真有些惆悵地出了口氣。
因為類種都出來了——蚩尤、黃帝、魃、燭龍、應龍,都是類種。那說不準嫦娥和後裔也是類種呢?
但他隨即又笑了笑。其實也不該這麼想。八月十五麼,幾千年過下來,與其說祭拜的是嫦娥與明月還不如說祭拜的是人們的思鄉之情。
八月十五團圓夜。
李真默然起來。
榮樹重新坐回到他身邊,又把半隻烤鴨放在火堆上烤,眯著眼睛看看那桌子,抿一口酒。
兩個人沉默相對半晌,榮樹問:“你家裡人呢?”
隔了幾秒鐘,李真說:“還都在。”
他想了想,去掉一個字:“都在。”
“那挺好。”榮樹撓撓頭,“在呂宋那邊?”
“嗯。”
“你回來之後去看過沒?”
隔了一會兒李真搖搖頭,伸出手:“給我一口。”
榮樹將另一瓶暖好了的拋過去。李真旋開蓋子,聞了聞,喝一口。
冰涼冰涼的酒液滑過食道落進胃裡,變成一團火。他轉動著瓶子藉著火光看上面貼著的商標——葉卡伏特加,40度。
榮樹便歉意地一笑:“要是外國人的話這時候是不是得說聲抱歉?”
李真扯扯嘴角:“我沒那麼矯情,兩個大男人。”
“其實也想去看。”他輕輕抿了第二口,皺皺眉,從鼻孔裡將酒氣噴出來,“可是想了想,還是別去的好。”
“這幾年他們大概覺得我都不在了吧……現在我突然又回來,跑過去,三個人抱頭哭一天,然後我還得走。一旦又出什麼事兒……”
他笑著搖搖頭:“還是不去看的好。等事兒都了了吧。”
“他們也該知道了。你不是說你和南呂宋那邊聯絡上了麼。”榮樹悶悶地說道,“等我這邊兒弄好了,我也想去那。這裡太冷了,我都快忘了穿短袖是什麼感覺了。”
“嗯,太冷了。”李真又灌了一口酒。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沒試著儘快將那些酒精排出體外。於是眼下他覺得身體輕了一些,心裡似乎也少了些什麼。
他就笑了笑:“我第一次遇見你們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榮樹挑起眉頭:“哦?”
“不瞞你說,那天我剛剛學會飛沒多久。”他回想著那些已經快要模糊的記憶,“那天晚上我是去還錢的,飛到一半發現路上有車出事兒,我就過去看。結果地上突然躥起來人來——”
“電鰻。”榮樹點頭。
“對,外號是電鰻——把我拉住了。”李真搖搖頭,“我可真沒打算管閒事兒。其實後來你跳起來,拿一把刀,也把我嚇了一大跳。不過都過去了……那時候哪能想到咱倆今天坐在一起這麼說話呢?”
榮樹笑了笑,低聲道:“電鰻人也挺不錯的,就是愛喝點兒酒。要是那天他沒死一直活下來……說不定也挺對你脾氣。”
他將酒瓶稍微傾斜,倒了些酒在地上,無聲說了點兒什麼。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個人轉頭看——王濛走下來了。
他看到了火堆旁邊的桌子以及桌上的東西,微微一愣。
榮樹朝他舉了舉酒瓶:“來點兒麼?”
王濛微笑著搖頭,走到火堆旁邊坐下,問:“這是做什麼?”
榮樹說:“今天八月十五啊。”
王濛微微皺眉:“今天是七月二十號吧?”
榮樹一愣,笑起來:“我說的是農曆,你說的是公曆——這事兒你還不知道?”
李真才又一次意識到這個人的年紀可不像他看起來那樣。四年的時間可以學很多東西,但沒法兒學所有東西。看起來王濛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