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一回江錯兒(黑話豬肉),十天吃一次翹腳子(黑話小雞)。今天你們是趕上了。”
伍昆鐵也道:“要是出門走鏢就不一樣了,託鏢的主顧都很關照我們鏢師,所以天天有肉吃。”
“坐山守海也不錯啊。主人家也是酒肉不缺的。”
“是啊!”洪偉強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咱們這些人在櫃裡照應的人吃苦。”
“你們還吃苦?”寧三妹瞪大了眼睛,“我們在村子裡的時候,包括我們先生,都是吃糠咽菜,連白米飯都吃不上。更不要說酒肉了。”
伍昆鐵忙不迭古葉舟點頭幫腔說:“就是,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沒有看看外面街上的逃荒要飯的,他們吃了上噸沒下頓,聽說已經有人活活餓死了!比其他們來說,我們可以算得上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寧三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是啊,也不知道我爹孃哥哥他們是不是餓肚子……”
伍昆鐵跟洪偉強互看了一眼,伍昆鐵問:“三妹還有父母啊?”
“廢話!誰沒有父母!”洪偉強瞪眼道。
“不不,我以為寧三妹是孤苦一人,所以賣身給古先生了呢,有些意外。”
伍昆鐵問:“三妹,你父母在哪裡?也在縣城嗎?”
寧三妹點點頭:“我們村子被山賊洗劫了,還放火燒燬了整個寨子,所以大家都逃荒到縣城裡來了。我父母和兩個哥哥在城隍廟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我能跟著先生到鏢局子來,已經享福了。他們還在受苦呢。”
伍昆鐵放低了聲音說:“要是我是總鏢頭,一定接你父母哥哥來鏢局子,可惜……”
“可惜你只是個說話不管用的鏢師!”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伍昆鐵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曾鏢頭的女兒曾凌梅。趕緊的縮了縮脖子,埋頭吃飯。
曾凌梅吃完了正往外走,碰巧聽到了他的話,便接了那一句,有淡淡道:“咱們鏢師、趟子手有多少人的親人現在在吃糠咽菜?有誰能接他們來?也就是古先生,我爹照顧他,這才讓他把丫鬟也帶來。要是還得隴望蜀,那可是遭人厭了!”
寧三妹漲紅著臉道:“我沒有說要接我爹孃來啊,只是想一下他們有沒有吃飯而已。”
“那就好好吃你的飯,沒事別跟這些鏢師、趟子手眉來眼去的!”
寧三妹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伍昆鐵和洪偉強卻埋著頭不敢接腔。
古葉舟放下筷子,抬眼望向火紅衣衫猶如火焰一般的曾凌梅,同樣話語裡沒加鹽巴似的淡淡道:“曾姑娘,你說話客氣點!你哪隻眼睛看見三妹跟別人眉來眼去了?你這樣肆意侮辱別人,這就是你們鏢局子的做派?”
“你!”曾凌梅杏眼圓瞪,正要發飆,忽然聽見後面傳來父親曾鏢頭重重的一聲咳嗽,這才收住了話,狠狠剮了古葉舟一眼,袍袖一拂,邁步出了飯堂。
曾鏢頭走過,沒有多說,只是微笑衝著古葉舟點點頭,便也出門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伍昆鐵和洪偉強這才舒了一口氣,洪偉強低聲道:“古先生,你可不要惹她,她是個母老虎,很兇的,不僅打架不要命,平時誰惹到她,也是要倒黴的。也就是你不知道情況,敢跟她頂嘴。不過,提醒你一句:小心她以後找你麻煩!真的!”
古葉舟淡淡道:“:“我又沒有招惹她,是她自己說話難聽,還找我什麼麻煩的?”
寧三妹噗嗤一笑,又趕緊埋著頭吃飯。
古葉舟好奇地問:“你笑什麼?”
古葉舟從藍色瓷碗邊冒出滴溜轉的大眼睛,瞅了古葉舟一眼,神秘兮兮一笑:“等會回去跟你說。”
“古里古怪!”古葉舟嘟噥了一句,接著吃飯。他雖然好酒,但是既然鏢局子有喝酒不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