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如今的賈家和皇上可是沒有半點情份。
“所以不要嫌棄蓉哥兒的白玉膏不值錢。”
沈檸從桌上拿過一盒白玉膏,“連賜三盒,至少寧府在皇上這裡,就算過了一半了。”
“祖……祖母,是四盒。”
賈蓉的眼睛亮亮的,伸手就在自己的荷包裡摸出一盒,“知道我是還銀子的,當時就有一位內相大人特意過來看看,差人送我一盒白玉膏,孫兒因為用了點,就沒拿出來。”
“乾的不錯!”
沈檸笑,“好好收著。”
與此同時,還了債的賈赦第一時間要了賴大家的賬冊,傳人叫上賈政,直奔賈母的房間。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搞事,可是沒一個敢說一句,大家能躲遠,都儘量躲遠些。
“老太太,二弟妹擅自挪銀,那這筆銀子,她是不是該另外補上?”
“補什麼?”
賈母已經從二兒媳那裡知道八千兩用在哪了。
其實不用她說,她也能猜出來,“那筆銀子給元春用了,她在宮裡艱難,怎麼?你是見不得她好?”
她看著鑽錢眼,一副不依不饒樣的大兒子,心中生氣,“你剛剛去還銀,得宮裡一句好沒?”她都想看看他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老婆子我告訴你,不僅不會得好,你還會害侄女的日子更加艱難。”
“嗚嗚~”
一直在這裡沒走的王夫人掩面痛哭。
“是我讓她進宮的嗎?”
賈赦斜了王夫人一眼,“母親,我們走點關係,讓元春侄女回來吧!”
“放肆!”
賈母大怒,“你是榆木腦袋嗎?元春進宮的好處,我沒跟你說過嗎?”
“說了,但元春進宮兩年了,兒子沒看到好,只看到家裡的銀子在嘩嘩的流出去。”
宮裡的某些人,把他們賈家當大戶吃呢。
元春得了好,他做伯父的,雖然也能跟著沾點光,可是,最最沾光的是二弟一家啊!
更何況,她能不能得好,還不知道呢。
賈赦道:“家裡現在已經沒銀子了,難道以後還要四處拆借給她嗎?那我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你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賈母何嘗不知大孫女那裡的開支過大?
可已經投資到這種程度,如何能半途放手?
她相信她的大孫女一定會有造化,“家裡如何會沒銀子?也就是去年璉兒成婚,多費了點,再不濟,老婆子我也還有點貼己,放心,短不了你過好日子。”
“……母親若要這樣說,兒子也無話可說。”
賈赦知道他孃的私庫豐厚,可再豐厚,也輪不到他,“但二弟妹一下子支出那麼多,連知會都不給一聲,兒子實在怕哪一天,她把家裡徹底搬空,我還跟傻狍子似的,啥都不知道。”
“你待如何?”
“賴大家所有抄來的東西歸我。”
什麼?
一直不說話的賈政都怒了。
賴大家不說那房子,只田產、商鋪、古董、字畫,加一起就有十多萬,更不要說,還有一千多兩金子呢。
“老婆子我還沒死,你就要跟我分家?”
賈母的眼睛也帶了兇光,“賈赦,你想不孝嗎?”
父母在,不分家。
他這麼盼著分家,不就是盼著她早死?
“兒子不敢!”
賈赦當場跪下,“您說想讓二弟住的近一點,您說榮禧堂最好,您讓兒子搬到東邊靠近馬廄的小院,兒子都聽您的了,兒子都這樣了,您還說兒子不孝,難不成,您想讓兒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