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反殺上來,那都是閻王爺攔得緊。
甩開賈珍攙扶的手,她看向賈代儒,“十二叔,不知我家蓉哥為什麼要打瑞兄弟,您說清楚,只要是他的錯,我就認,打死打殘我都認。”
如果是天生壞種,那就直接打殘了,家養著吧。
反正寧國府現在還家大業大,養兩個殘廢綽綽有餘。
養的好了,也許上面的那位看他們可憐,就能抬手放過了呢。
“我家瑞兒回家就發熱,昏昏沉沉的沒法問話。”賈代儒心疼他家的孫子,對沈檸很不耐煩,“如今問話賈蓉,賈蓉也不肯說,你要是能問出來,老夫倒是感謝了。”
反正賈珍也沒問出來。
這才發狠的要打三十板子。
只恨還沒真正開打,賈蓉的小廝就偷跑出去給這婦人通風報信了。
“蓉兒……”
沈檸看向已經被丫環們用大氅包住的賈蓉,“你說,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打你的堂叔叔,不知道那樣做,一個不好會要了他的命嗎?”
“祖母……”
賈蓉哭。
他不敢說。
“你如此膽大包天,不孝不悌,讓祖母如何護你,你……”
沈檸看到一旁板子上的血,心慌氣短,一剎時面色超級不好。
“祖母祖母,我說我說。”
看到祖母差點又要倒了,賈蓉連忙哭叫,“他罵我是沒孃的孩子。”
“胡說。”
賈代儒大怒,“瑞兒亦是無孃的孩子,如何會那般說你?”
“嗚嗚,他就說了。”
他沒說他娘,但他說祖母了。
只是那些可比詛咒的話,賈蓉打死也不會當著祖母的面說,“父親,孩兒錯了,祖母,孫兒錯了,這板子……就打完吧!”說完這話,他又疼又怕又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沈檸:“……”
她坐到了賈珍搬來的椅子上,緩過一口氣,沒管已經認錯的賈蓉,“就他們兩個打架嗎?還有其他人呢?”
都拿來一併打殘算了。
“五房的芸哥今天沒上學,已經派人去找了。”
賈珍生怕老孃出事,“母親,您先喝口茶緩一緩。”
母親懷了老二,現在的身體可不比好時候。
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之前該來的時候他(她)不來,如今爹孃的年紀都一大把了,他兒子也十二歲了,他(她)卻來了。
賈珍超級不喜這個老二,奈何母親年紀大了,也執拗起來,不管是他爹還是他,都說不動她。
非要生,非要生,這一個不好……
賈珍簡直不敢想。
他爺他爹都是厲害人,從小到大,若沒有祖母和母親相護,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如今父親出了家,他日子好過了,也可以慢慢孝敬母親了,誰料又出了這事?
“瑞兄弟那裡有陳掌櫃,肯定沒事,蓉哥這裡,兒子就想讓他長個教訓,您放心,真的都是皮外傷。”
賈代儒:“……”
他隱在袖子裡的拳頭攥了又攥,到底又按住了翻湧的情緒。
“你閉嘴。”
沈檸看了一眼賈代儒,“陪蓉哥上學的小廝呢?”
她想起賈芸是誰了。
賈家難得的明白人,有擔當,也願意腳踏實地的去幹事。
“哥兒上學鬧事,他們怎麼不勸著點?芸哥兒那裡不急,先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