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
不對,二嬸給他娘提鞋都不配。
“不要看你爹,蓉哥兒,你先答。”
沈檸瞟了一眼偷笑的尤氏,就問蓉哥兒。
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好幾個月,慢慢了解了這裡的人和事,對於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一事,有了另外的判斷。
秦可卿寒門出身,嫁入豪門,一步不敢走錯,處處小心,就怕別人背後議論她,這種自尊心強,心事重,做事謹小慎微的人,如何敢做出和公公不軌之事後,還能在長輩面前談笑風生?
都沒辦法談笑風生,又怎麼可能做賈母眼中重孫媳婦裡的第一得意人?
她那樣的性子,真要早早和賈珍做了醜事,根本等不到焦大醉罵才病倒,心理壓力早讓她承受不住。
紅樓裡的“淫”主在賈寶玉和賈珍,這兩人都對秦可卿有不倫之情。
絕不是秦可卿主動迎合。
所以,她才會被賈珍得手後,自縊天香樓。
那時候,她是沒臉再見賈蓉吧?
她和他是少年夫妻,賈蓉在寧國府的艱難,秦可卿也一定看在眼裡。所以,秦鍾在家綴學半年,無學可上時,她想讓兄弟到賈家族學讀書,沒有求助賈蓉,也沒有求助賈珍,反而拐著彎的把他介紹給王熙鳳和賈寶玉。
果然賈寶玉一句話,就讓秦鍾去賈家族學上學了。
那時她若和賈珍在一起,哪用費那麼大的勁?
秦可卿生病,賈蓉也甚關心,還和王熙鳳說這病就是吃不下飯,要是能吃下飯就好了。
能說出這話,說明他對秦可卿的病情和每日飲食情況都有關注。
以賈蓉在紅樓裡不堪的表現,能如此就很難得了。
有人說,賈家請來名醫張友士給秦可卿看病時,賈蓉連發生死三問,“可治不可治”、“治得治不得”、“有妨無妨”,就是在逼她死。
但沈檸卻覺得,那時候,他是做為丈夫對妻子的關心。
以紅樓裡,他對父親賈珍的害怕,知道妻子和父親有染,就更不可能做出氣死她的事了。
事實上,秦可卿吃了張友士的藥熬過了冬天和春分,病——應該已經好了。
所以她去世的訊息傳出,才會有‘彼時閤家皆知,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的話來。
也才有秦可卿死後給王熙鳳託夢,讓她為子孫計,多置祭田。
沈檸覺得,那時候的她,早就因為賈蓉,對賈家有情了。
“我啊?”
蓉哥兒不知道祖母在這一會想了多少,他看了一眼如今也算母親的尤氏,道:“我要是珠大叔,”他著重申明是珠大叔,“我就兩頭哄。”
“……”
沈檸略有失望。
賈珠那樣子,肯定就是兩頭哄的。
“不過對於叔婆那一邊,要連哄帶壓。”
賈蓉又道:“或者還可以求助老太太,大房那一邊,都是璉二嬸子當家了,他們二房,也可以是珠大嬸子當家。”
沈檸:“……”
她儘量不讓自己翹起嘴角。
進入紅樓世界幾個月,賈蓉的進步是最讓她驚喜的。
“叔婆雖是珠大叔的母親,但孫兒覺得,她不適合做個當家主母,如果珠大叔只一味的哄著珠大嬸子守兒媳婦的本份,對婆婆忍、讓、敬、孝,可能整個二房……都不會得好。”
賈蓉覺得,最先倒黴的會是珠大叔自己。
畢竟明年他就要參加會試了。
會試的壓力本來就大,叔婆那個樣子……,他都懷疑珠大叔的瘦身板,能不能頂得住。
“……珍兒,你覺得呢?”
沈檸到底沒壓住上翹的嘴角,問向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