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趕到梨香院的時候,院裡靜悄悄,問金釧兒,就是太太醉了,喝了醒酒湯,現在不見任何人。
“大姑娘呢?”
妹妹因為他,大概也被母親遷怒了,賈珠想要安慰安慰。
“大姑娘回老太太那邊去了。”
金釧兒很老實的道:“大爺需要奴婢……”
“不必!”
賈珠忙擺手。
他突然想起妹妹少時被抱在老太太那裡,跟姑媽很是親近,“好生服侍你們太太,有什麼事馬上報給我和大奶奶。”
“是!”
金釧兒應下了。
賈珠擺擺手,帶著李紈回自己的院子,“我就說,母親今兒肯定喝的有些多了。”
李紈:“……”
她不想說話。
對夫君來說,他爹孃都特別好。
“我好長時間沒回來,今晚……”
“大爺去外書房睡吧!”
啥?
賈珠愣了。
“大爺……”
李紈的聲音微有顫抖,“老爺和太太對你讀書的問題,都特別關注。”
賈珠:“……”
他明白妻子的意思。
正因為明白,才更難過。
他們是夫妻啊,可成婚半年多了,一直聚少離多。
想要厚著臉皮,往妻子那裡去吧,他又怕母親對妻子秋後算賬。
那絕對是母親能夠幹得出來的。
“……我知道。”賈珠聲音悶悶的,“我先送你回房,回頭再到老爺那裡去一趟。”
小夫妻兩個一路沉默著回去,完全沒看到,和他們前後腳從梨香院出來的婦人。
婦人的身邊就帶了一個小丫環,她們不緊不慢的跟了好長一段路,這才轉道好像賞景般的,一路溜達著,轉個圈,又往梨香院去了。
此時賈政已知兒子接回女兒,今晚在家的事,所以,看到他過來倒也沒什麼意外。
“跟你大舅舅都說好了?”
“是!”
賈珠對父親長住趙姨娘這裡,也很無奈,但是父母的事,不是他一個做兒子的,能隨便置喙,“今兒璉二弟也在大舅舅那裡,兒子去的時候,大舅舅正在教璉二弟如何做官。”
賈政:“……”
他喝茶的手一頓,很操心他的那些話,再被侄子知道。
璉兒雖然等於在他們二房長大,也一直跟他和王氏親近,可大哥得回了榮禧堂,東府的大嫂子和林妹夫又助他得了武庫司的肥差,只怕也要對那兩邊投桃報李什麼的。
賈政甚至懷疑賈璉那個官,就是兩府和林妹夫一起為賈璉謀劃的。
只是他們都避開了他。
“所以,璉兒如今也知為父說的那些話了?”
“沒有!”
賈珠搖頭,“我只說父親回家很是後悔,希望大舅舅能忘了您一時衝動的話。大舅舅說都是一家人,家長裡短的,他根本就沒在意過。”
賈政:“……”
有些放心,但又有些不是滋味。
“珠兒,你覺得璉兒這個官如何啊?”
“很好!”
賈珠很為兄弟開心,“武庫司有武庫司的規矩,他只要按著規矩來,就不會有錯。”
“……”
賈政的心頭有些悶,他當初進的要是武庫司,怎麼也不會是如今的樣子,“為父問的是,他在武庫司,對我賈家有何影響。”他盯著兒子,“別跟為父說,你沒有想到這一點。”
“……兒子想了些。”
賈珠臉上的笑容稍斂,“賈家自敬大伯入道觀以來,一直被各方打壓,到今年達到最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