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開心。
聖旨已頒,天威已樹,努爾哈赤呵呵笑地湊上來接過駱虎兒手上的聖旨。
「駱將軍,既是千里迢迢至此,可千萬要賞光,多留幾天才走。」
「那當然,那當然。」
駱虎兒亦是笑咪咪回應,心裡卻開始算起該從哪兒著手,才能多探些軍機,好讓皇上龍心大悅。
努爾哈赤喚了下人過來帶路,「那就請將軍們都先下去梳洗歇息,待明兒夜裡,我族將會舉宴,與將軍把酒言歡。」
舉宴?
駱虎兒聽了實在是興趣缺缺,但也知此乃當地待客風俗,是以只得點頭同意。
等到他們一行人被領到了客房,安妥之後,壓根就不覺累的駱虎兒二話不說,拉起剛包紮好傷口的官徹飛跑出房,仔仔細細探勘起了這座大城,準備回去時做個詳盡的報告。
費阿拉城是用木柵、石築及黏泥等圍築而成的,城內有著神殿、鼓樓、客廳、閣臺、樓宇等,上頭覆著丹青鴛鴦瓦,牆壁上塗著石灰,壁上繪著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柱椽部分盡是光鮮亮彩。
城池分有內外兩城,闊約十里,累得那帶著傷的官徹飛氣喘吁吁陪著駱虎兒奔走了老半天,卻連城裡的十分之一都還沒走完,且一路上還得用有限的女真話和盤問他們的女真族侍衛比手畫腳。
「小姐!」官徹飛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妳作客便作客,東問西問,這個好奇那個張望,真不怕那外表豪邁,實則精明的努爾哈赤起疑嗎?」
駱虎兒一點也不在意,「其實一見了大明皇帝派了人來,他就該知道我可不是來吃吃喝喝的,我東查西查更可讓他清楚咱們聖上是不能夠被欺瞞的,不論將來他決定做啥,都該要切記,三思而後行哪!」
「小姐!」官徹飛無力垂下肩,「妳能不能行行好別再多事?這種軍機之事妳壓根就沒經驗,如何去探?反正咱們聖旨已經帶到,努爾哈赤的回函明兒個就能夠拿到,一俟拿到了覆函,咱們就即刻起程回家了好嗎?」
「官叔叔,我說你呀,真是太久沒上戰場,膽子都變小了,放心吧,連方才路上那一戰咱們都能沒事了,我就不信還會有更可怕的事等在後頭。」
眼見勸半天勸不過,官徹飛知道自個兒小姐有多拗氣,只得嘆口氣,改去祈求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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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夜裡,費阿拉城很早便點了燈。
火把熾燃,笑語時揚,到處都是一片歡樂喧囂。
自努爾哈赤起兵後,這支女真族人已久未嘗過暢飲無度的恣意了,這一夜,一方面是慶祝打下了王家堡子,另一方面則是名正言順要為大明特使接風,除了當值兵卒們,個個都是拚了老命地痛快乾杯。
一罈接著一罈的美酒被送上來,大廳內外還有著音樂助興,有人吹洞簫、有人彈琵琶、有人爬柳箕,其餘的人則是拍手唱歌以和。
酒行數巡,連努爾哈赤都喝翻了,他醉醺醺地笑呵呵起身,自彈琵琶,甚至還跳起舞來。
見努爾哈赤帶頭瘋起來,女真族人更是開心,個個又笑又跳地加入了陣營。
一個拉一個下場,連原是端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漢人如官徹飛等人,也都被拖進場裡。
幾個廳裡都是熱鬧非凡,卻有個人趁著眾人肆意暢懷之際,藉口說酒喝多了頭疼得先退席回房休息,那人正是「駱雲天」將軍。
雖說是藉口倒也有幾分真,她是今兒晚的主客,誰都想要過來敬她一杯,幸好她酒量極佳,倒也不怕。
在真醉之前她總算得以脫身,匆匆忙忙回到房裡,脫去了將軍服改換上了夜行裝,匆匆忙忙之際,甚至還不小心碰掉了唇上的那道假髭。
她先摸進努爾哈赤的房裡,卻失望地只看到了一堆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