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哪裡肯相信,鐵青著臉追問。老夫人推不過,只得道:“就讓她買了一車日用的物事。。。。。。。”
老太爺聽老夫人說“一車”二字,氣的差點一用力將身旁的紫檀小几砸了,但礙著媳婦孫子在跟前,又心疼這小几值二十兩銀,只得罷了。
江夫人亦被老夫人氣的尋不出話來講,見老太爺吹鬍子瞪眼,知公婆有話不便當著她講,拉了江白圭告罪辭去。方才出得門,就聽見房內傳來老太爺的斥責聲,老夫人低聲辯解:“家中如今日子不好過,我想起你那次與了白圭媳婦一把金葉子,就想讓她拿出來用。。。。。。”
老夫人在江白圭心中,從來都是慈愛大度的祖母,是以他陡然聽見老夫人說出這番小家子氣的話,心中只替老夫人難為情。江夫人見他面露尷尬,笑道:“你當筆墨做的極好,不然,真用了你媳婦的錢買那一車東西,不但你在她跟前抬不起頭,就是我,見了你媳婦也面上無光。”
江白圭悶聲道:“我省的。”
桅子今日因見過黎氏,心境不佳,聽過頤養居之事,只感念江白圭有維護她之意,多看了他幾眼,遂放下沒去多想。晚上飯時,老夫人冷著臉不曾與她講話,她暗笑自己費了銀子卻沒有討著好。但老夫人沒挑明,她也就裝作不知,只低頭扒飯。
江雅對家中之人只說四個針娘是新買的婢女。江夫人一怕家中添人費糧食,二怕讓人覺的她處事不公,偏愛江雅,三怕老太爺老夫人那邊責問,就要讓她賣掉,江雅忙道:“我每月出一兩飯食錢。”
有飯食錢,自然能堵住眾人的口,江夫人就不再管她。
隔日,江雅就瞞著人請桅子去教授四個針娘夥計。又過幾日,江雅一早就來與桅子說尋著了一處鋪子,在北街街口,倒也巧,還不過午,侯二陽也託人遞進話來,說在北街街口尋著一處鋪子。桅子將兩人講的朝向大小這些一比較,就知是同一處鋪子。她藉口買珠花與江雅出門,悄悄去看過鋪子,原來那間鋪子就是幾年前她與果子光顧過一次的麵館。
她問過牙人才知,不遠新開了一家麵館,料足味美,將這家擠兌的折了本,東主才著急要兌出去,只是到底捨不得這間鋪子,是以才只賃不賣。
桅子看這間鋪子在江陵四條街道的交匯處,位置確賣難尋,但開糕點鋪子卻又嫌太大,倒有些猶豫。她在鋪中轉過一圈,心想倒是可以像前世許多面包店那樣,隔出一塊區域擺幾張桌子,讓想當時食用的客人小坐,既方便客人,又可多吸引生意。
才這般打算,她就讓牙人尋來東主,做了五年契約。做好契約,與了牙人一百錢,她方才將要在鋪中設坐的想法與同來的侯二陽講了。侯二陽從未聽說有人在糕點鋪子設坐,驚詫不已,想了一時,笑道:“少奶奶既然要設坐,不如在鋪中加賣包子蔥油餅這些須得熱吃的物事,再煮上一鍋熬湯,賣一文錢一碗,保管生意好。”
江雅扯著嘴笑道:“糕點鋪子本是兜中有兩個閒錢的富貴人才來的地兒,你賣包子蔥油餅,又是下里巴人的吃食,到時鋪中擠滿了下里巴人,富貴人顧忌身份,哪個還肯來?”
江陵縣,真正吃得起二兩銀子一攢盒的糕點的富貴人是數得著的,桅子從開始就沒打算要與這時的糕點鋪子一樣,只做富貴人家的生意,所以她列糕點方子時,需用名貴材料做餅的她都沒用,只用冬瓜蓉南瓜泥這些不值錢的物事做餡,打算一攢盒賣二百文到五百文,讓小富之家也能時常買來待客送禮。
聽侯二陽的話,她倒有些意動,道:“鋪中賣包子蔥油餅卻也使得,但不做外面賣的素菜餡,只做各色肉餡,也不能像外面那般做拳頭大小一個,咱們做湯圓子大小,每十個使小蒸籠蒸,一籠賣一百文,算起來與一盒糕作價差不多就成。”
侯二陽拍手笑道:“這般最